所有人扭头就跑,散得干干净净。 周青莲勉强将苏拙伤口的血止住一些,在众将士的帮忙下,带着苏拙连忙退出树林。林外的将士接应着,匆匆退到二三里之外一处山脚。 山脚有一座狭小的山洞,周青莲将苏拙平放在洞中。有人已经在洞口点燃一堆柴火,洞中暖和了些。玉娘和周青莲在洞中紧张地为苏拙治伤,洞外旋风营的将士,自觉围拢成一圈,守住洞口,以防不测。 洞外,北风似乎刮得更急了,雪也落得更紧了。几千名战士动也不动,任凭白雪在他们头盔上和肩头堆起一堆,似乎生怕不小心一动,发出了声响,影响到洞中两个大夫。 天地间,似乎只剩下那柴火燃烧偶尔发出的哔啵声响。 周青莲双眼失明,但他自有方法,平常什么病不敢治?可他此时却有些犹豫起来,终于将手中锋利的小刀交给了玉娘:“你来!” 玉娘从来都是下毒害人,从来没有救过人。她接过那把轻薄的小刀,却感觉千斤般重。她犹豫地看着周青莲,周青莲却已经开始说救人的方法。 玉娘来不及多想,先将小刀在火上烤了烤,按着周青莲口述,剖开苏拙心口筋肉。周青莲已经穿好针线,玉娘接着,开始将苏拙心房上的剑口缝合。 离洞口近的几人,无意中瞥见洞中的情形,一张脸骇得煞白。若不是他们知道周青莲两人没有恶意,几乎就要以为他们是在杀苏拙了。这样的医术,简直匪夷所思,将人当成衣服一般,缝缝补补。 忙活得大半个时辰,玉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放下手中的针线。她这才感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垂下的手再也没法抬起来。短短半个时辰,却仿佛过了一生,又像是经歷了一场生死大战。 周青莲轻轻叹道:“这丝线是以冰蚕丝制成,会在体内慢慢消解。但苏拙失血过多,能不能醒过来,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他说着,双掌轻轻按在苏拙胸口,缓缓度入内力。玉娘瘫坐在地上,背上的婴孩忽然啼哭起来。 哭声传出洞口,外面的将士这才敢轻轻抖落肩头的积雪,起身活动了几下。有的开始拾柴生火,盛雪煮水。但每个人的动作都极轻柔,似乎生怕惊醒了沉睡的人。 远处暮色昏沉,但风雪依旧。战士们不敢生明火,以防被辽军知晓,只能将两三根柴点燃了,再把火焰吹灭,靠着木柴上一点红烬取暖。 山洞里,玉娘哄了半天,婴孩也止不住啼哭。她这才想到,或许是因为肚子饿了,只得躲到一角,给孩子喂奶。 婴孩吃饱喝足,终于继续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周青莲缓缓收功,脸上现出疲惫的神色。所有人都在默默等待着。 直到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