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琅轻轻叹息一声,“好一个如意算盘!这算盘珠子,一颗又一颗,都崩我脸上了呢。”
“外祖父。”玉琳琅低声叫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还要继续告我么?”
夏旺祖只觉心里一颤,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由心而生。
他僵着脖颈,眼角余光没来由往玉府那边一众人看去。
“你不用看她,我只需你,看我,认真回答。”玉琳琅盯着夏旺祖,双眸透亮波澜不显。
夏旺祖走进公堂后,头一次跟玉琳琅对视上,心下战栗,浑浊双眼忍不住往下垂了垂。
“我没错,是你这丫头大不孝,就别怪我把此事弄上公堂,渲染的天下皆知。我要让全京城的人为我老头子评评理!”
玉琳琅眸底一片晦暗无光,眼睫轻颤,缓缓点了点头,“外祖父,这是琳琅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往后,你我便是陌生人。”
公堂外又是一片哗然,所有人交头接耳纷纷朝玉琳琅投去各种目光。
玉琳琅一概无视,只转身朝西门不归行了一礼,“大人,民女也想传召几位证人为自己作证。”
“这些人能证明,民女所谓的,攀附玉府高门大户,为此不惜买凶截杀夏老爷子之事,全是子虚乌有,无稽之谈!”
西门不归看向她平静的面色,心下不由微微一松,连连颔首,“你把姓名地址书写下来,本官这就派人去请证人前来。”
虢国冷笑一声,“西门大人,你这是否太过偏颇了?在场众人都能看出,您对夏老者疾言厉色,对玉姑娘又是另一幅态度。如此作态是否不妥?”
西门不归面无表情朝虢国公主拱拱手,“那依公主所言,本官就该像前任京兆府尹那般,昏聩无能识人不清,稀里糊涂断个案?”
“双方举证是对簿公堂的传统。夏旺祖既提交不出证据加以补充,莫非还不允许对方传召证人加以自证反驳??”
“既是本官断案,公主坐着旁听即可。若一味巧言令色横加指责,阻拦本官断案,想必言官那边也说不过去吧公主。”
“西门不归你!”虢国公主气得眼冒金星,还想拍案站起,却被坐在身旁的三公主安阳拽了下。
“死老头竟敢对我不敬,你拦我作甚?”虢国气怒,咬牙低语。
“皇姐,我们能坐在这已是靠了皇家颜面,如今若还想影响西门大人断案,确实不妥。”
“言官那边,日日都盯着皇姐,皇姐也不想再给父皇母后惹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