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怀绝技,威武勇猛,定然是个年轻英俊的王公。
但当她踌蹰满志推开公事房的门,左都督公案后却坐着个大胖子!
胖子将近不惑之龄,上唇留着两撇八字须,身上穿圆领赤色窄袖衮龙袍,头顶束着双蟠龙戏东珠亲王冠,翼善冠除在一边,两手各一只硕大翡翠戒指,正在一手摇折扇,一手拿丝帕印着额上的汗,而眉头紧皱着,看上去心情也不大好。
见到徐滢到来,简直也气也没多喘一口,便起身指着帘栊下角落旮旯里一架大铜柜子:“你怎么才来?赶紧把东西拿出来给我!”
徐滢久混宫闱,知道有权的不一定就是帅的,有钱的不一定就是注重保养的,所以很快也接受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端亲王是个中年大胖子的事实。道了声“是”,躬着腰走到了铜柜前,心不慌神不乱地打开柜子,取出早就准备好了的一沓文书来。
端亲王接了文书一样样看过,然后又丢回到她手里:“跟我去议事厅!”
按照徐镛和金鹏的说法,徐滢本来是可以把东西整理好交给端亲王身边的长史伍云修之后,便跟他告假回府的,如此不显山不露水,再无人怀疑这事有什么不妥。而等下晌徐镛再托刘泯过来把他受伤的事说了,顺便告个长假,端亲王也不见得不会肯。
眼下听见端亲王要她随同他去集议,她就愣了愣。
“还站着干什么?”
端亲王在门槛下回头,两撇八字须很不愉快地耷拉下来。
徐滢连忙应了声是,抱着文书灰溜溜跟在他身后。
既是要在端亲王手下讨前途,这脱身的事,就只能先跟过去再说了。
低眉顺眼上了游廊,一路也默记着地形,基本上与徐镛图上画的对得上号。
游廊拐了个弯,前面松柏树后的三间红墙碧瓦的阁室就是议事厅了。即使隔着十来丈远,也能看到一排过去的四五个大八角雕花窗内人影绰绰,而门外站着的除了兵吏,还有好些个着青绿不一官服的低阶命官,一个个拢手耷脑,大气也不敢出的模样。
徐滢觉得开个会而已,即便是端亲王在此,也大可不必如此。
但她这念头还没消去,离她最近的那个八角窗内立刻就飞出来一黑压压的物事,直往她额角砸来!
紧接着窗内又有咆哮声起:“年后户部拨了两万两军饷,如今才三个月过去,整个帐上就剩下三千两!中军营里养的是狼吗?!各卫所本就该自力更生,就算全是募兵,三个月又岂能吃得掉万多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