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紧牙关扭头又看了看屏风那头,见她们已经往外走了,于是顿了顿,抬袖半掩着脸也跟了过去。
她不得不掩面,因为跟袁紫伊一样,她穿过来这世的五官面貌跟前世的她也是一模一样的,也大约是因为如此,所以她驾驭起这具身体来简直毫无压力,徐家人也至今未曾太过疑心她的变化。所以袁紫伊见到她,一定也会认得出来!
她们没乘车轿,而且也没带面纱什么的,估摸着应该是不远。
徐滢让侍棋就近买了个帏帽带上,亦步亦趋地跟在她们身后。
走上小半里路,她们就进了个戏园子,顺手又从门口买了几包零嘴儿,看模样是去看戏的。
徐滢看了眼招牌上的字,在门外停下来。
进了戏社里就不便带帽子了,可不戴帽子进去万一被袁紫伊那倒霉催的认出来那就亏了,而若是不进去,她又怎么甘心?毕竟前世斗了一辈子的仇家又见面了,这辈子她混的不如自己,她怎么可能不先去摸摸她的底细?
她看了下金鹏身上的青布衣裳,拿了徐镛给她的银子出来,说道:“去前面买套男子成衣,然后找个客栈,我要换衣服。”
换衣梳头不过片刻工夫,回到戏园子门下,便成了个不那么打眼的寻常少年。
徐滢进了内,顺着守在这里等候的画眉的指引到了二楼,在名为鸣翠的雅室门口立住。
并没有门,只有湘妃竹制的竹帘作为遮掩,大热天的,帘子又织得甚稀,屋里三个人的举动看得十分清楚。
先前那石青色衣裳的妇人与另一绿裳妇人同坐一处说话,而袁紫伊则垂手立在一旁,一副受虐小媳妇的模样。
徐滢看到这幕就禁不住冷笑了!
让你使坏让你横,让你跟她过不去!果然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让你袁紫伊也有今日!
里面说话的声音并不小,一句句传到耳里。
“年纪不小了,能说亲了,前儿个东郊犁头庄卖茶叶的刘员外家里来求亲,我家里的没肯。”
“都十七了,性子不好,若不早物色,恐怕日后更难。”青衣妇人停了停又道:“倒是胜在长相好。瞧着也好生养,也还是不愁嫁的。你再去跟袁掌柜好好说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可不是么?”
青衣妇人说到这里,冲袁紫伊沉了脸:“李太太的杯子都干了,还不倒水来?”
袁紫伊连忙称喏,背转身走到朝着门这边的茶水台前,陡然间便换了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