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淑颖盯着徐家看了大半个时辰,渐渐有些失望。
看来今天运气也没有那么好,他是不会再出来的了。
其实出来也不能怎样,除了多看他两眼,她又没有勇气走上去,虽然她很想勇敢地上前假装跟他偶遇,跟他打声招呼,可是心里的冲动到了真要付诸事实的那一刻,她的双脚又变得很懦弱。她很怕他不记得她了,毕竟他们只见过一次,而且也有这么久了。
如果他不记得她了,她会受伤的。
她心情变得愁苦起来。
为什么她永远也做不到像表嫂那样,对任何事情都胸有成竹呢?
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跟她接触的越久,了解的越深,她就越觉得她跟她简直像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她记得她说过,是她主动先喜欢的表哥。她开始也不信,后来却信了,表哥那么笨的人,什么时候主动喜欢过女孩子?他却能非她不娶,如果不是有人撩动了他的真心,他是不可能做到这步的。
那么,她要不要也试一试,去徐家串个门儿?
她望着徐家院墙内伸出的一丛树梢,雄心膨起又缩下,缩下又膨起。
三房又没有什么小姐了,她冒冒失失进门算哪门子事呢?
算了,不去了。
可是不去,难道就要永远这么守下去吗?你看表嫂连孩子都生了
她掐着手心纠结了片刻,最后咬咬牙。推门下了地。
冒失就冒失吧,她就假称是来给表嫂传话的好了。
她鼓足勇气,像个无畏的女战士一样带着丫鬟过了马路。然后拐个弯走向三房的角门。
只是才拐了弯看到那扇门,她又怂了。
到底这样好不好呢?
再抬头看看四处,她目光就停在前方不远的梧桐树下了。
树下居然也停了辆车,而且也站着个人。
这人四旬有余的年纪,文士打扮,身材却保持得很挺拔修长,白面墨须。一袭低调的湖蓝色直裰,质地却是极佳的蜀锦,腰上垂着块晶莹美玉。与髻上所簪之冠遥相呼应。从这人的乌黑须发与并不过份白皙的修长双手来看,他必然是个平日里养尊处优不必为世事家事而忧虑的人。
此刻他正负手在后望着徐家角门出神,他身后还站着的两名一长一少两名长随,皆是着杭绸制的青布袍子。背微垂着。面目和善,下意识分开的外八字双脚显示出平日里必定谨守着大家规矩。
许是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