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拧,昂着头,一甩袍子就跨过了门槛。
“何事喧哗?”
管家跟在曹国舅身后进了院子,环顾四周,待曹国舅摆足姿态后大声斥道。
“老爷是这样的……”
“国舅大人是这样的……”
听二人争了半天,曹国舅才抬了抬眼皮,好似刚从小憩中醒转过来。
扬了扬手,便有下人麻利的抬了一把有着岁月沉淀感的酸枣木太师椅来。
“你是说你的那个舅舅,张什么的是吧?”
“是是是,”朱远连连点着头,“我舅舅叫张大仁。”
“呵,张大人?”
曹国舅轻嗤一声,接过了下人递来的茶水。
管家见此大喝:“放肆,在国舅大人面前还敢称大人!”
院里顿时鸦雀无声,朱远的双腿一软,咚的一声就跪下了。往常拈花惹草时油嘴滑舌的本事,猛然间就消失无踪了。
“国舅大人,不是,是,大人,舅舅他……”
“罢了。”
曹国舅将抿了一口的茶水放到了下人端着的托盘里,大度的扫了眼底下瑟瑟发抖的人与狗。
“给个五两银子打发了,也算是本国舅的一份心意。”
“还不快滚,我们老爷多仁慈,见你们不容易,还特意赏五两银子给你们当盘缠!”
“老爷,老爷,大事,大事啊!”
正推攘间,负责看大门的下人没命似的跑了过来,呼出去的气在他身后拉成了一条条白雾。
曹国舅板起脸,不悦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下人把着门喘了好几口气,断断续续的说道:“老……老爷,陛下,陛下来了。”
“什么,陛下来了?”
曹国舅双眸一亮,粗眉一抖,提着花纹繁琐的衣摆,就朝会客厅的方向飘去。
飘到院门处,特意停了停,恶狠狠的吩咐道:
“这里乱七八糟成何体统,还不赶紧将无关人等清理干净!
“若是冒犯了圣上,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凤瑾已经到了会客厅,这是她自己慢悠悠的找来的。
毕竟暴君的名头实在是如雷贯耳,曹府的下人远远的看到她就做鸟兽散了,哪里还有人愿意提着脑袋给她这个暴君领路呢?
黑市上暴君镇宅画像实在凶煞,完全都看不出来那是一个人,凤瑾想了半天都没明白这些人是如何认出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