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过脸,努力摇着蒲扇,以此遮掩自己的心虚和尴尬。
只是,谢玄所处的方向再没有声音传出来。
陈寻心里有些慌,那人明明就在,不说话,连呼吸都听不到是怎么个意思?
手里的蒲扇不停的摇动,炉子里的火不停增大,焦糊味隐约从近处飘了出来。
火炉上忽然出现让人心惊的炸响,陈寻条件反射的往后跳去,正儿八经的中年人,竟跳出了少年身轻如燕的感觉。
待离开砂罐波及的范围,他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蹲下身子,心疼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砂罐,以及焦糊的猪蹄。
“陛下未曾爱过我。”
一道低到快要听不清的叹息从上方传来,直听得陈寻心头压抑。
他停住了扒拉着糊猪蹄的动作,抬头朝说话的人看去。
男子的气息有一丝案乱,应该是胸腔处重伤的缘故,黑眸黯淡,没有多少神采。
纵然他的毒已经被解,身体也恢复了健全,却比不得从前。
他的心,悲哀到了极致,找不到生机了。
陈寻不知道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都曾肌肤之亲,又为何
他叹着气,将手柄沾了油渍与卤水的蒲扇,扔到一边,抬手在衣摆上蹭着,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爱与不爱什么的,他作为旁观者,没什么话语权。不过有些事,旁观者却看得更加明白。
“谢大人,你先在此处等我一下,你要的东西,我很快就能给你配好,我还是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
陈寻转身去了屋子里,片刻后,便有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
再过了一会儿,他拎着一贴油纸包好的药,从屋子里出来,拿到谢玄的面前。
“最普通的熬制方法,三碗煎成一碗。
“别喝多了,一碗就行,保准让你这辈子都不再有任何反应。”
谢玄将药默默的接过,慢腾腾的转身,一点儿挣扎的意思都没有,他已经完全认命了。
没什么好考虑的,他最爱的人是陛下,除了陛下,他任何东西都能舍弃。
哪知刚跨出一步,手臂便被人拽住。
他皱了下眉,意志消沉的转头,看向了身后阻拦了他的人。
得了谢玄不习惯的目光,陈寻讪笑着松开了手,随后将一只巴掌大的黑檀木的雕花锦盒,递到了谢玄的手处。
“谢大人,这也是给你的。”
“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