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暴君圣驾回銮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骇。
迎接完凤瑾后,各自规规矩矩的回了家,乖得像小学生一样,只余下身担监国之任的楚辞停在宫门口。
他穿着绛色圆领袍,腰间锁着金玉革带,最外披着暗红色织锦对襟外衫,梳的一丝不苟的墨发被规整的罩在乌纱当中。
一整套的官服穿在身上,盖去了他周身温雅的气度,增添了位极人臣的威严与沉稳。
在凤瑾的印象里,从她与他闹僵之后,四年多的时间,楚辞都很少穿官服。
楚辞是德高望重的太傅寄予厚望的学子,一言一行均以君子、圣人为标准,在太傅的严苛要求下,他几乎成了一个完美的君子,完美的丞相。
可上朝不穿官服,是唯一让人诟病的地方,但这一点让凤瑾觉得,他还是个具有喜怒哀乐的人。
因为不穿官服,表示不尊君主。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内心深处不服。
凤瑾弯腰,扶着谢玄的手臂,慢慢的从马车上下来。
看着不远处仪表整洁,官服一丝不苟的楚辞,隐约感觉他眼底多了别的东西。
“回来了,”见凤瑾走近,楚辞微扬唇角,低声叹道,“回来就好。”
他没有恭敬的叫陛下,没有冷淡的叫她名字,而是熟稔又平常的开口,嗓音里染着淡淡的感慨。
忽然间,凤瑾的眼睛酸得厉害,就像一个在外漂泊多年的游子,终于看到了家乡。
在外经历的所有苦难都被那温和的嗓音压下,那些从一开始就被遗忘在角落的乡愁,井喷式涌出。
凤瑾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感性与娇气的一面,她下意识的拥住楚辞,埋在他的胸口无声的泪流。
凤归麟少有的选择了忽视,放任凤瑾拥在别的男人怀里。
楚辞的目光在谢玄与凤归麟脸上移动,最后垂眸,落在了身前人恢复墨泽的青丝上,慢慢的抬起了手,轻轻的拍打着女子的后背。
“已经回家了,乖,不要哭了。”
嗓音越是温柔,凤瑾越是泪如泉涌。
她明明知道自己应当顾及女帝的身份,当众抱着自家丞相哭实在不妥,可谁知道根本控制不住。
这似乎还是她有史以来,除呱呱坠地外,第一次大哭!
她想了想,罢了,人生难得放纵!
哭完之后,凤瑾舒坦了太多,她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轻松过。
“这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