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禹的家,是一间小小的青瓦房。
早年的时候,母亲重病,无钱医治,撒手人寰,只有他和他的父亲相依为命。
小小的青瓦房,一面墙分成两个房间,一间是简陋的卧室,一间是用来存放杂物和粮食的。
也许是上了年纪,也许是劳累所致,刘父的身躯有些佝偻,扛着一袋白面,心满意足的回来了。
这一袋白面,足够吃一个月了,省一省,能够吃一个半月。
仓库里的粮食,有一半是来年要播种的种子,不能吃。
“小禹,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看着鼻青脸肿的刘小禹,刘父关切的问道。
刘小禹像是打仗归来的大将军,得意道:“爹,这是我抓来的鱼,王大胖想要从我的手中抢走,我活了回来!”
谁知,刘父变得难看起来,严厉的呵斥道:“谁让你抢这条鱼的!?”
就在天快黑的时候,地主王守财来了,美其名曰增加邻里之间的感情。
刘父将那一条事先用长线吊着的鱼,从墙壁上取了下来,送给了王守财:“是我家小禹,他还小,不懂事,还请你不要见怪。”
那和善的语气,再加上那有些佝偻的身体,就像是在谄媚。
刘小禹很是不屑的扭过了头。
“我王守财,是那种小气的人嘛,老刘啊,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就是了。”
王守财拍了拍刘父的肩膀,说着廉价的客套话,没一会儿就要武扬威的走了。
直到王守财的身影看不见,刘父才收起那低头哈腰的神色,板着脸,一巴掌打在刘小禹的脸上。
捂着脸的刘小禹,终于忍不住哭了:“我有什么错?”
“这东西是该你抢的吗,你万一被人打死了,我怎么办?”被生活压弯了脊梁的刘父,狰狞着脸,“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可是……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吃上肉了,我想要给你,补一补身子。”
刘小禹越想越委屈,抹着眼泪,夺门而出。
刘父身体顿了一顿,呆滞在了原地。
这一晚上,刘父那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了街坊邻居的门前,挨个的询问刘小禹的去向,嗓子都喊哑了。
直到子时。
刘父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家里,这个糙汉子的脸,突然抽搐起来,额头冷汗直冒。
早年的时候,因为干体力活,留下的暗疾再次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