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一抬,司笙冷静询问:“此外呢?”
看着二人,宋清明停顿须臾,一阵清风掠过,带起了他平稳的声音,“他生病了。”
楚落愕然地睁大眼,眼眸乌黑闪亮,盛满了难以置信。
倒是司笙,略微一顿,便接过话,“什么病?”
“渐冻症。”
“什么?”
楚落反应一惊,上前半步,身形微微前倾,似是没听懂他的话。
手微抬,宋清明习惯性地想推眼镜,中途意识到自己没戴,遂作罢,将手揣到兜里,吐字清晰地解释道:“渐冻症,学名肌萎缩侧索硬化,也叫运动神经元病。”
“……”
司笙没说话,瞪了宋清明一眼,示意不需要他解释。
宋清明颇为莫名,一想,没说话。
楚落身形一怔,震惊又茫然,脸色微微泛着白。
伸出手,司笙扶着她,同时问宋清明,“确诊了?”
“嗯。”
宋清明肯定地点点头。
轻轻一拧眉,司笙不沾情绪的嗓音里,终于透着点烦躁,“不好好治疗,想往哪儿跑?”
“到处走走。家里就他一个孩子,这么多年,他怕秦爷爷他们担心,不敢出事,不敢走远,索性……”宋清明说话慢条斯理的,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平静自若,“趁现在出去看看。”
“……”
司笙沉默不语。
秦凡确实吊儿郎当、不着四六,但小错误不断,大错误不犯,从不涉及危险的事。小时候哪怕打群架,他也只是嘴上嚷嚷,真打起来了,司笙首当其冲,宋清明能强扛着,他绝对在旁喊“仙女加油”那个。
他从小就怕出事。
论“珍爱生命”,秦凡在司笙认识的人里,也能算得上数一数二。
因为家里就他一根独苗,自家中父母、妹妹去世后,爷爷奶奶将他看得比自己命更金贵,一旦他出了事,二老任何仰仗都没有了。
他性子里本也有着浪荡不羁、无拘无束,可二十余年里,他在老人眼皮子底下都循规蹈矩的,唯一做的一件离经叛道之事,就是开了一家纹身店。
吸了口气,楚落紧攥的拳头松开,让颤抖的声音平稳下来,“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宋清明微顿,瞥见楚落眼眶的浅红,想了下,又实在地补充,“他不会告诉我。”
楚落逼近半步,轻咬牙,又开口:“那天晚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