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直抒胸臆,冷冷地落在山上,使得四下一静。
李周巍凝神盯着他,声音渐低,轻轻地道:
“前辈好厉害的消息。”
他这一声在山间回荡,邺桧低头抿茶,李曦明则默默攥杯,接过话来:
“如今各方反应呈现,自然是看得清北方真正的意图,如若太阳道统早早知晓,如今也不用败的这样惨烈…”
他说完这话,李周巍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真人,邺桧则双唇微启,讽刺般无声地笑了两声,答道:
“早早知晓?南方诸修有知晓的、有不知晓的、抱侥幸之心的、还有暗暗察觉的,可终究是去了镗刀,别的我不多说,你说南方哪道不知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面上一下子涌现出如同和熙日光般的笑来,提醒道:
“两位道友,『衡祝』是当世之显位!”
邺桧真是个胆大包天的,这一句话冷冷冰冰,他敢说,恐怕没有几个人敢听,几乎明指衡祝道背后有一位真君从头到尾坐视不理,暗暗推动局势。
重明六子求学青松观,继承太阳道统,一门六真君,在关系亲近的月华元府治下开辟道统,其中三位至今在位,有行走世间的痕迹,太栩太昱陨落,余下最不起眼的就是这位太祝真君。
李家这么多年下来,收集到的消息并不少,也与太阳道统交往这么多年了,几乎对各个真君都有一些了解,只有这一位太祝真君从头到尾毫无声息,似乎从来没有出手。
可此言一出,李曦明心中微微一震,衡星的话语重新浮现在耳边:
‘林见祈甘心为此而死,天下几人能做林见祈!’
既然衡祝道有可能早有预料,那奎祈是否知道?这位大鸺葵观的真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挡在镗刀山前!
李曦明心里叹了口气,邺桧几乎同步稍稍一顿,微微叹息起来:
“长霄真的敢出手,那就不止与衡祝一家的摩擦了,面对上的是整个江南的太阳道统,虽然他修为高得很,南方暂时奈何不了他…可边角上的摩擦也不会少。”
“白江溪肯定是要丢了,我特地来见一次道友,别的不多说,之后肯定有所联系,指望着两家不计前嫌,互助互援。”
“这是自然!”
李曦明神色凝重,可还要把先前的话拿来捋一捋,以免有什么误会,立刻答道:
“果位显还是不显,非是道友一人说了算,衡祝一道固然厉害,可天地之间的衡祝灵物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