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的农民用那些田地改种麦子,但因为水源被污染,种出来的作物品质属于最差的一类,而做成面包,也无法改变那根深蒂固的污水气味。
这不是农民或面包师的过错,而是以为可以凭借科技掌控一切的疯狂思想带来的诅咒。
朱利尔斯坐在酒馆大堂的圆桌边,面无表情地抱着胳膊,听穿着土气的高个子酒保在柜台后对这段历史侃侃而谈。
他也算是能言会道之人,但为了解释自家面包为何如此难吃而如此长篇大论、引经据典,同时发表时事批判这样的行为他是闻所未闻,乃至竟有些敬佩。
只是一觉醒来就得吃这些口感和味道都如锯末似的东西,他无论如何没法原谅对方。
放在往常,他会用巫术惩治贩卖这“垃圾”的黑心商人,但他现在不能惹是生非。
朱利尔斯的指甲隔着衣服抓了抓右手臂,尽管那个鸟笼符号只是安安静静地待在他的皮肤上,但他却感到一种心理上的瘙痒——它不该在那里的。
坐在远处的克雷顿这时候对酒保招了招手,声音划破周围酒客的嘈杂:
“老兄,你们这儿要租船该找谁?”
酒保停下演讲,看向这个高大的外乡人:“租船?你带了多少货?”
“就我,还些随身行李。把我的体重往多里算,也就是三个人的分量。”
“那你搭一辆马车去魏奥底坐火车还方便些。”
克雷顿叹了口气:“魏奥底的治安太混乱了,人群里全是小偷,我才那里出来,现在实在不想回去。”
看到他这样高大强壮的人居然也说出这样软弱的话,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起来,但没有多少真正嘲笑的意味在里面,作为最近的城市,魏奥底吸纳了许多伯达拉比克的年轻人做工,他们就是它的最大受害者。
这座城市的混乱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他们只觉得终于有外乡人陪自己一起吃苦了。
克雷顿也对这种笑声不以为意:“除了船,我还想问一件事,你们是否有见过这样的两个人?”
他描述了一遍金杰和埃德加两人的长相,但不说他们是自己的帮工,而是将他们描述成一场事故的见证人,而自己则是一家保险公司的取证调查员,因为这场事故中涉及到他所属保险公司服务的对象,而其他事故亲历者都已经死去,所以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完整的目击记录。
“希望他们也还活着。”克雷顿最后用这句话做总结。
酒馆里的声音忽然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