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们也考虑到正常的熟人作案,也就是以遮盖,或者破坏脸部为主,剥去脸皮乃至于头皮,这样的操作过于残忍和特殊,一般人恐怕很难进行下去。所以,我们也是因此对熟人做了一定的筛选,扩大了范围,考虑凶手可能从事屠宰、医学、殡葬、法医和军警等日常可能接触到尸体的职业,没有收获。”
白健说到这里,看看江远,道:“陌生人作案这一块,我们主要还是希望从技术手段上寻求突破。犯罪现场,死者有拖行的痕迹,有打斗的痕迹,但凶手对现场也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清扫,最麻烦的一点,是案发现场,当时有很多村民入内围观,有拍照录像,还有小孩子或者其他人趁乱捡取小卖铺里物件的,村里组织人员进行了驱赶,又造成了一些冲突……”
江远的眼皮子跳了跳,也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周围一圈的高级警长们,有的觉得好笑,有的只是被激起了分享欲。
虚假的犯罪现场:明黄色的封锁线内,身着白大褂的现场勘察人员踩在亚克力的板桥上,一寸寸的取着指纹,认真的将每一寸细节都记录下来,恨不得将整个犯罪现场连墙带屋子一起搬到实验室里用显微镜和烧瓶检查一遍。
现实的犯罪现场:旧巴巴的歪歪扭扭的封锁线内,村民们毫不顾忌的闯进来,客气的端水给警员们喝,同时询问自己和儿女和亲戚和朋友和听说的哪些糟心事能怎么处理,并在被普法之后,一边憨厚的道歉,一边用茶水漱漱口,当场吐在犯罪现场的地面上。与此同时,刑警们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给房屋内的场景大致拍个照,再在较为明显的位置取几個指纹和足迹,再将普通的涉案物件一股脑的塞进塑料袋里,只将重要的涉案物证装进物证袋编号,但一个物证袋里往往也会有复数量的棉签和碎屑。
所以,像是无关村民在犯罪现场搞全武行这种事,听起来挺离谱,但没有任何一名警察队长提出质疑。
其实还是蛮离谱的,几年下来,一个警队可能也就遇到一两次这样的命案现场,所以就显得更加可信了。
“死者的死状那么凄惨,村民还要围观拍照吗?”王传星还是年轻,做记录的时候,就觉得不太说得过去。
白健淡定的道:“有人吐了,就吐在犯罪现场了,我们取了DNA。但觉得恶心的人越多,就越多人想挑战一下,我们警员抵达以后,还有人翻墙进来的……”
“那墙上的痕迹也破坏了?”
“也取了。”白健顿了顿,道:“现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