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州州衙。
后宅。
张盛面如土色,坐在椅子上犹自瑟瑟发抖。
他长这么大,一直被保护在姐姐姐夫的羽翼下顺风顺水,在沂州素来跋扈嚣张惯了,何曾受过这般惊吓,被打这么惨过。
他姐姐张氏气得俏面发白,冲沂州知州陈平忿忿道:“老爷,难道就这么算了?奴家兄弟,就白白这么被他打了?”
陈平恼火,跺了跺脚:“你一个妇道人家,懂甚?这王霖来头不小,是官家钦点的天子门生,还是东宫太子的人,不能轻动。”
张氏冷笑:“你可是沂州知州,一个小小的沂水县令,就能以下犯上,当众打你的脸,亏你还能忍得下去!”
陈平冷哼一声,拂袖而出。
王霖哪是小小的沂水县令,他还掌握清平军的兵权!
朝廷将清平军从济州调至沂水,以军权加于王霖之身,无形中就让王霖可以与他这个知州分庭抗礼了!
陈平随后独坐在书房中,面色阴沉得能掐出水来。
要说不怒是假的。
他派去清河示好的马骥被王霖的人打成重伤,此刻还下不了床,而那王霖居然还口口声声说要按律惩处,根本不把他这个上官、知州老爷放在眼里。
紧接着,他的小舅子张盛又当街被打。
你王霖再年少得志,拥有天子门生和太子心腹的连串头衔,但你终归是本州所属,乍一到任,就公开跟本州主官叫板,岂非欺人太甚?
还有,作为本州属官,你难道不该在抵达沂州的第一时间里,来拜见老子这个知州大人么?
好你王霖,好个目中无人!
以为本官就奈何不了你么?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陈平双手紧握成拳,眸光冷森。
正在此时,突听衙役来报:“禀报老爷,新来的沂水县令、清平军都指挥使王霖,求见!”
陈平霍然起身,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好半天才慢吞吞道:“请他进来,本官更衣再见!”
……
王霖依旧一袭蓝衫飘然而入。
陈平高站在后衙高大的台阶上,彷佛如这般居高临下俯视这位到任的少年新贵,他心中才更加具有底气和信心。
他深深打量着王霖。
即便他心有芥蒂,但仍然禁不住暗赞声风度翩翩好人物!
在大宋朝这般无比注重仪态和外貌的衣冠社会,姿容俊逸本身就是一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