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白走得很匆忙。
她与楚梁分别以后,将那女子也送往唐家暂时安置,之后大概去探查了一下情况,得知楚梁闯入监城司被收押之后,她便连夜赶回了蜀山。
因为稍一思忖,她就猜测到了楚梁的用意
现如今已有铁证,需要防的仅仅是城主府强势将此事镇压下来,只要有师门长辈做主,纵使他一城主官再权势熏天,也管不到九天仙门的头上。
九天十地虽然只是宗门,却是可以和夏氏皇族坐下谈条件的,这些朝廷官员想要威慑仙门实在是痴心妄想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出世的修行者也是行走在法度之外的监察者,是悬在朝廷官员头顶上的利剑。
虽然禹朝多年来一直在致力于管束仙门修行者的行为,但对于这种行侠仗义之举,朝廷最大的呼声也只能是多与监国府沟通、通过朝廷来处理,不要越过法度直接除恶扬善。
彻底杜绝是不可能的。
一路飞驰回到蜀山以后,她先去了银剑峰,发现帝女凤还没有回来。
蜀山上与帝女凤关系好的人不多,第一个就是自己的师尊,只是她也在闭关之中,第二个一一不好找,多亏姜月白曾经听师尊提起过一个人。
司律长老田灵心。
帝女凤是随司律长老长大的这件事,现在蜀山小辈知道的已经不多了。算起来,她也算是楚梁的奶奶辈——也就是许红虬的曾祖辈,这事不能细想。
姜月白去往司律堂时,司律长老正在训人一一虽然此时刚刚天亮,这就是她每天的日常。
哪一峰弟子不守蜀山律例,她的身份不会亲自去管束弟子,就把那一峰的峰主叫过来训一顿。
司律堂有哪个执事长老或弟子做得不好,就叫过来训一顿;甚至于闻渊上人有哪里不合规矩,她也会找过去训一顿。
司律长老上来脾气,闻渊上人也是不回嘴的。
她从来都是一身黑衣,两鬓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双眼带着剑一般锐利的锋芒,目光所到之处蜀山上下都要颤一颤。
不过姜月白是不忄白的,她是那种长辈最爱的小姑娘,自幼就是被诸位长辈宠着长大的一—当然,不是长辈也爱。
“怎么啦?”见到姜月白突然找过来,司律长老先搁下手头的事情,立刻转了视线过来。
“弟子有急事禀告。”姜月白道。
接着她便将二人在梧安城的发现讲了出来,包括楚梁如今陷在监城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