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招待那些田庄上来交账的人,还有上门来的客人带的仆役。
李姑姑也在,满儿就是有话也说不出来。潮生看着她局促的样子,一直坐不稳,好象那小凳子上面有刺扎她一样。
知道她有话要说。
可是潮生并不怎么想听。
因为她凭直觉可以断定,满儿要说的话,准会让她的心情变糟。
满儿待了一会儿,终于坐不住了,起身来告辞。潮生披上袄,送她出来。
满儿的鞋底蹭着青砖地,站在那儿不往前走,小声说:“潮生……裙子的事儿多亏了你……”
潮生淡淡地说:“这件事就别再提了,只是你下次可要当心,不见得还能有这次这么好的运气。”
她这么一说,满儿的表情顿时轻松多了,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是有本事的。贡品的料子都能弄到手,绣花看着跟之前真是一模一样的,一点破绽都没有。”
潮生不想多说,只嗯了一声。
哪有她说得那么轻松?
四皇子的默许,齐总管的包涵,小顺李姑姑他们帮的忙……
可是到了满儿这儿,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带过去了。
她好象并没有太感激,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
对烫坏裙子的事情,好象她也没有得到什么深刻教训。
她正喋喋不休地说,过年时正屋里她们每人都多给了一份儿赏钱,一人还做了一件青缎子棉坎甲,上头掐着玫瑰紫的水纹边儿,很是好看。又说秦荷和春墨两个不怎么对付,两人经常暗中较劲,你要往东我却要往西,温氏也许是不知情,也许是不想管,反正就由着她们一直这样。不过好在没误了事……
以前她的话也是这样多,但是潮生总是听得很耐心。
这一回却只觉得很聒噪。就象听着那远远的不知何处传来的鞭炮声一样,与她太遥远,不相关。
送到院门口时潮生停了下来。
满儿说:“啊,你别送了,外面挺冷的,快回屋去吧,我得空再来瞧你。”
潮生轻轻摇头。
“你以后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满儿愣了一下,好象没听明白。
“潮生?”
“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满儿嘴半张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地说:“你……生我气啦?”
“没有。”这是潮生的真心话。
她没生气。
“那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