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漳,丞相行辕。
郭白衣见萧元彻如此,这才改颜正色道:“大兄觉得文若不该如此么?”
萧元彻摇摇头道:“与沈济舟之战,说到底,是我跟他存亡的事情,无关其他。白衣也好,还是文若也罢。都是我大晋名士,便是我一败涂地,再不存于世间,仅凭你们的名望,仍旧可以立足于沈济舟之侧也。”
郭白衣淡笑不语。
“可文若此信,却是一片公心,设身处地的为我所想,有如此良才者,我若还心生退矣,枉为人也!有你们这些良谋之士,何愁大事不成呢!”萧元彻叹息道。
郭白衣这才整衣起身,朝萧元彻一拱手道:“大兄所言,我深以为然,只是有一句话,恕弟不敢苟同。”
“哦?哪句话?”萧元彻一挑眉毛道。
“大兄言,与沈济舟之战,说到底,是我跟他存亡的事情,无关其他。白衣却觉得委屈......白衣自弱冠之年便跟随大兄,直到如今大兄两鬓皆白,而我也残躯羸弱,我之命运,早已与大兄一体了啊,大兄怎言,与我无关呢?”郭白衣正色道。
萧元彻心中一暖,握了郭白衣的手,却觉得触手冰凉,不似生人。
不由得眼角有泪,颤声道:“白衣啊,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啊,大兄......离不开你啊!”
郭白衣用力的点点头。
萧元彻这才跟郭白衣坐了,朗声道:“让伯宁来见我!”
片刻额,伯宁走了进来。
萧元彻淡笑道:“伯宁啊,你是亲自去了灞城的,灞城的局势如何啊?”
伯宁忙道:“主公,却是有一件大好事的,灞城外的刘玄汉的人马都撤了!现在以灞城为中心,北至龙台,南至南漳和咱们旧漳,皆畅通无阻,再无阻碍了!”
“什么!当真?”萧元彻和郭白衣同时起身,一脸的惊喜道。
伯宁脸上也少有的喜色道:“千真万确,我一路前往灞城,也为如何进城而为难,可我到时,却见灞城之下并无围城敌兵,后来我见了徐令君,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笺舒公子夜袭了刘玄汉的大营,探得刘玄汉早就不在灞城了,留下的是他的谋士雍翥,伪装成刘玄汉还在的样子。现下被二公子识破,他害怕久围此地,恐有变化,这才撤军去了!”
“哈哈,笺舒!笺舒不愧为我萧元彻的儿子!他带了多少人去劫营?”萧元彻大笑道。
“五百人,还是灞城的守备军!”伯宁未加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