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进人群中,一会儿时间却不见白芷的影子。一阵凉风拂过脸庞,无处安放的思绪,一丝一缕落入心尖。他心里骂骂咧咧:你这女人故意躲我?知道我要出来?她太自不量力了吧。这时他突然从人缝里看见一个身影,是她白芷。白芷疲倦得脸也走了样,只有他目睹了她的疲倦,还有她藏在心里的深深深深的忧伤,白芷脚步好像不利索。不知怎样一来,沈钢避过了她的目光。他的心打雷似的,吵得他听不见自己心里绝望的责问:你在干啥?!你疯了?!你干嘛躲?!他也听不见自己内心发出的叫好声:她的心像是一朵梅花又像黑色的曼陀罗,一边坚强一边疼痛,并且悲伤涌动无穷无尽的黑色暗香,你快去救她。眼前有一花店。他走到花店,想买,算了,上次每个半小时送的花让她那么说,怕她万一又说奢侈。管她的怎么想的,这次买一束:亲自给她送过去,在她面前出现。他买完花,见她还在人群中没有叫她,而是背轻轻碰一下她的后背。“是谁……,一直碰我背。”沈钢碰一下停一下,不让她看见他的脸,来回好几次……白芷转过身想冒火是哪个陌生人这么不要脸的,此时沈钢一手从背后拿着一束花站在她面前。娇滴滴的花朵,淡紫色的花粉。“送给你!”沈钢痴情的看着她。“它们------叶与花,只属于彼此,花凋了,叶也枯了,就散了。”白芷说着说着就掉下眼泪。“傻瓜,怎么哭了?”沈钢说。“没事,我就是这样的。”“舒儿呢?”沈钢问。“在她奶奶家。”他们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散步,不久他拉着她的小手。沈钢想哭出来但没有出声,从十来岁到三十来岁,他从没有哭过。他哭白芷不像现在的女人,从未花过他的钱,第一次吃饭她就点一个菜,还说奢侈。她知道怎样自己去拼命工作,不给任何人带来麻烦。虽然会说重庆话,但人家还会吐槽她不标准?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她是一个人带着舒儿在重庆,她晓得利害。她真晓得吗?她总是自己忧伤?但愿她的不幸从此销声匿迹,等她站稳职场,就不用怕丢掉工作的事,他就不会看着她心疼。他浑身发抖,就像给自己的眼泪泡透了。路和天隔着那么遥远,他的脸突然跌落到膝头上,伤心得胸腔里空空地响。“你怎么啦?”白芷问。他不开口,有什么办法能给她想要的感觉?他送她的香水,都不好意思用,以后还能送她什么礼物?这时白芷才发现沈钢的眼角湿透。她最后给他一个笑颜:“你的花我很喜欢!真心话!”“真心话吗?”“嗯。”“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你就再也不是举目无亲的女人了。”“我……”白芷不知怎么回答他。“搬到我这来,反正我一个人住太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