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得道成一精一呢,差远了。社会知识这一门科学永远没有学成毕业的一日,每天都似投身于砂石中,缓缓磨动。现在稍有差池,立刻一失足成千古恨。要在什么时候才会炼得炉火纯青呢?雅姐天天拿业绩来要挟她。说淡季也不是淡成这个样子,出尽一口乌气。明明这个时候是全国服装业绩一样淡,她的店铺排名还是在前三?没有下降?她再也不愿意回到任何肮脏的生意场上去对牢那群有钱人走卒。雅姐天天看不惯她,做得再好都吵她一顿,日子久了会叫同事们瞧不起,她怎么办呢?蓦然想起海霞以前向她说过:“工作上最大污点不是做错事,而是与同事反目。”她竟犯下这个错,焉得不心灰意冷。若与雅姐打一架,她肯定是输的,她那么大的声音那么粗壮。虽然她离婚之后闯出新局面,说得多了,连她自己都相信。什么新局面?她对自己现在要求也太低了,不过原以为她会自一杀,或是饿死,居然两件事都没有预期发生,便算新局面?一顿早饭剩她一人吃,为自己的失败婚姻再次伤感。沈钢开车到楼下等她一起去九寨沟……“白芷,我在楼下等你!”“沈钢,不好意思,我不能同你去九寨沟,舒儿让他爸爸接走了。”白芷说。“舒儿让接走了?他为什么带走舒儿?”“他突然来敲门。”“舒儿自己愿意跟去吗?”他说。“舒儿自己也想和爸爸走?我的心情也不大好。”“我都安排好了一切。”沈钢说。他这样说,她很震惊,之前都答应了,她很难拒绝,于是说:“既然安排好了,就走吧。”“我在楼下等你。”不到十分钟,白芷出来了……他们开始出发……九寨沟位于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九寨沟县漳扎镇境内,可以一直沿着嘉陵江上的公路一直开过去。开了两三个钟头,沈钢见她在车上睡着了,一路抖得她睡不好的样子,便找了个安静地方停靠下来。黄昏微妙的暗紫色渐渐从天际漫来,笼罩着一抹轻烟,四面一片苍茫。车上的冷空气还开着,沈钢为她盖上一件外套。路灯一点点光透进车子里来,沈钢不敢吵醒白芷,甚至连喝水呼吸都屏住了似的。只觉得她发间香气隐约,车窗摇下了一半,风吹进来过了许久,她的头发已经被风吹拂着,在明月般的脸庞前飘动着。她的发丝拂在他脸上,更是一种微痒,仿佛一直痒到人心里去。他从来没有这样纹丝不动地坐着,让她靠着的那支手渐渐泛起麻痹,本来应当是极难受的,可是却像是几只蚂蚁在那里爬着,一种异样的酥痒。她在梦里犹自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那唇上抹了一点点豆沙色口红,在车窗透进来隐约的光线里,像睡美人一般。夏天的晚上,天上星星闪烁,一阵阵凉风驱散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