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天已经全黑了,他抬了抬手,盖在身上的毛毯滑落下来,搭在了床边趴着的人的脸上。
小鲜睡着了。
在他打了镇定剂后,应该是被送到了一个新的单人病房里,晒得很蓬松的棉被旁,小鲜略显疲态的脸上,频起的眉头和散落的长发,让冶子心里多了几分怜意。
身上已经舒服多了。不得不说,斐济当初选择冶子作为他的接替人是个很正确的决定,冶子或许不如周子昂之流那般天赋异禀,学任何东西都很容易上手,可是他的身体素质堪称一流。睡眠和饮食是他最好的康复药。
尽管不知道小鲜到了北京后,到底遇到了些什么人什么事,冶子也知道她一定担着不小的负担。
不忍叫醒她,冶子轻着手脚掀开了棉被,将小鲜抱了起来,轻放在床上,替她拉好了被子。
他走到了窗户边,四一一医院的夜景在几盏白色的路灯的点缀下,显得静谧祥和。
冶子走出了病房,找到了名护士,在打听了白天的那名男医生的办公室后,找上了门去。
对于冶子的到来,周子昂并没有多少惊讶。
“原来你就是周子昂,艾莎天天念叨着的孟山公司的高级研究员之一,”冶子来找周子昂时,还打定了主意,要好好和对方谈一谈。
经过了今天的相处,尽管对周子昂的那张脸他还是很不感冒,不过倒也是看得出,他对小鲜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从某种意义上说,小鲜和冶子是一类人,在他们的心里,朋友的朋友即是朋友,朋友的敌人即是敌人。只不过周子昂是小鲜的“异性”朋友,所以这个通用的“朋友定义”就不得不打个折扣了。
尤其是想到自己极其狼狈地昏迷了一个下午,而对方还一脸怡然地坐在了飘着咖啡香的办公室里时,冶子的小心眼不得不出来蹦腾下。
“比不得你刚才引出来的梦兽形象,”周子昂依旧是一脸油盐不进的欠揍样,让冶子怄得险些出了内伤。
他刚要反击,怀里的手机唱得欢,一看来电显示,好死不死,就是徐兰雅。
接了岂不是更要落了话柄在对方手上,冶子索性不接。只是这次徐兰雅似乎铁了心思,一定要打到冶子接起来。
冶子只得走出了周子昂的办公室,站在了医院的走廊上,接起了电话。
“阿冶,你去哪里了?哼,你骗得我好苦,”徐兰雅含怨带嗔的一番抢白,让冶子噎了声,“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不成,我碰到你父亲李曲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