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里,旁人全都不存在。
她低头俯瞰着怀中的成默,细声问:“还冷么?”
一股暖意将成默彻底淹没,叫他怀疑眼前的这一切不过都是“虚空之梦”。
他使劲的眨了眨眼睛,雅典娜面容虽然空幻,但臂弯里的温度是如此真实,她轻浅呼吸中悠远的香气弥散在微凉的空气中,令他舒适。她那双璀璨的瞳孔,像是倒映在深蓝湖泊中的星辰,似乎他只要伸手触碰,就能泛起阵阵涟漪。
痛苦和失望被雅典娜柔软的怀抱所驱散,在强敌环伺下,在众目睽睽中,成默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羞涩。但强烈的自尊,促使着他不能回避雅典娜的直视。可当他发现自己在雅典娜冰山般冷峻的面容中,完全观察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他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甚至开始怀疑雅典娜为什么而回来。
他害怕是为了“瘟疫之主”。
这样的想法让成默难过,他以为自己绝不会为另外一个人失望,可终究他是凡人。
他也会。
于是成默轻轻摇了摇靠在雅典娜臂弯里的头,装作不经意的问:“你为什么没有去大马士革?”
问出口的那一瞬,他破损的心脏在超速,大概是因为他不算漫长的人生中,从未曾如此疲惫和脆弱过。成默觉得自己提前进入了中年人的岁数,身上沉重的责任无从逃避,又无法负荷,他就像躺在地上的一页信纸,随时会被大风吹得不知去向,又或者被碾碎成尘屑。
与他相比,雅典娜显得那么静谧。
成默为此感到不安,他担心雅典娜给出的答案不尽人意,也有些害怕雅典娜窥探自己的心中所想,他为自己的多疑感到羞愧,又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到雅典娜说出他所期待的话语。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雅典娜,怀揣着不安,如等待着判决的被告。
雅典娜仿佛完全没有感知到成默心中的忐忑,她抬手轻抚成默的唇角,为他擦拭干净血迹,反问道:“你为什么要回来?”
“因为......”成默犹豫了那么一下,还是坦然的说,“因为我想为......我的妻子.....尝试着去改变这个世界。”他苦笑了一下,自我解嘲道,“但结果......我什么也没有能做到,反而成为了一个杀人犯、谎言家、屠戮者,成为了一个........笑话。”
雅典娜对成默形容他自己的那些可怕词汇无动于衷,似乎也没有认为成默为了一个死掉的女人以身犯险是很愚蠢的行为。她只是认真聆听了成默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