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知为何,当周亦说出“娶”这个字眼的时候,我面前忽然浮现出子越的模样,想起我和他并肩而立在若耶溪旁的那个午后。我甩甩头,看着周亦,忽然觉得很抱歉。匆匆道了别回到家里。
爸妈乐呵呵的问周亦是怎么回事。我只得应道:“是我原来公司的领导。”
“年轻有为。”爸爸肯定的赞扬着,“小伙子挺有涵养,和他聊天挺痛快。”周亦素来博古通今的,随口讲出几个故事都能把老人逗得很开心。
妈妈问着:“家庭怎么样啊。”我如实的回答了。爸妈的表情却有些凝重。
妈妈有些不放心道:“比咱家强的太多,闺女去了会不会受气?”
爸爸挥挥手道:“小伙子是不错,我也看出来了,对咱闺女实在,那么老远的跑过来。不过家里也得掂量掂量,咱就这么一个宝贝,嫁过去日子舒坦是一码事,心里也得舒坦,也不是去看别人脸色的。”
转而嘱咐我:“有时间见见他的父母,要是高傲,就算了。过日子首先得舒心,富裕是其次。”心里顿时万般感慨涌上。这就是至亲,关心的首先不是你的荣华富贵,首先是你是否快乐。我含着眼泪点头。
周亦在我家里又呆了一天,姑妈喊我们过去吃了一顿饭。姑妈自己亲手做的汤饼。我还担心周亦吃不惯,他倒是吃的挺香,吃的姑妈乐呵呵的。表弟一个劲的跟我嘀咕:“这个姐夫看起来更好嘛。”我使劲一拍他,心里却说不上的滋味。
也有几个同学朋友晚上来我家串了串门,连以前很少见的胖琪也抱着孩子来了。还说今年要带孩子去北京玩,到时找我去。思洛对我低语道:“你这个男朋友让胖琪坐不住了,她一直标榜现在处处比你强呢,可是她老公条件一般,这下看她还怎么硬撑。”我只淡淡笑笑。人这一生,总在不断的比,可比来比去,又有什么意思呢?人前的光鲜,背后的苦短,谁又知晓?
初六随着周亦一起回了北京,爸妈给我们大包小包的卷了不少特产。周亦颇有些动容的对着我爸妈说:“叔叔阿姨,我会照顾好小薇的。你们放心吧。”
一句话说的爸爸眉眼展开,妈妈直抹眼圈。我的心里也砰然一动。当周亦牵起我的手转身离去的时候,我没有拒绝,静静的将我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回到出租屋,迎头碰上郑姐,我冲她打了个招呼,她闷闷的没吭声。走到李艳那屋,把带来的特产分了些给她:“郑姐怎么了?耷拉着脸。”
李艳撇撇嘴:“没那本事,还装洋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