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子越忧心疲惫,深夜还常常被电话惊醒,日益憔悴的神色让我心里很痛。可是电话那头毕竟是他的妻子,万一家里或晓攸有什么事情,不能调静音不接电话。子越每次接起电话,只是静静的听,像赎罪一般用沉默安抚着我和他的良心。
但看他半夜被铃声吵醒揉着太阳穴的样子,又实在心疼。只好每当深夜,子越睡着以后,我轻轻捧着他的手机走到楼下客厅。卢南的电话来了后,我按下接听,电话那头是她的发泄,一声声的质问他对家庭不负责任,对她们母女冷漠绝情。好在也不需要子越回答,我便只静静听着,她说累了,便会挂断。而我的心也在愧疚自责中撕扯的鲜血淋淋。
直到有一天,她又在质问哭诉时,天气渐寒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顿时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冰冷说道:“让冯子越听电话。”
我的心阵阵发紧,诚恳祈求着说:“对不起,他真的很累。每天只能睡五六个钟头,你骂我吧,都是我的错。”
“你不配。”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冷冷挂了电话。
我不配!我全身像被抽空般,疲惫的拿着手机上楼,躺回子越的身边,他迷迷糊糊的揽紧我,哼了声:“做什么去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偎在他怀里。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他猛地惊醒,我慌忙把手里的手机递给他,他皱眉接起,卢南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在寂静的夜里很清晰:“冯子越,你的心上人胆子不小,敢偷接你电话啊。”
我咬咬嘴唇,有些愧疚的看着子越。我的确没有和他讲,可我真的是不舍得他每晚那么熬啊。
子越看了看我,声音有些漠然:“我同意的。你什么事?”
那边顿了一下,声音尖厉起来:“很好,你那不让碰的手机也有人能碰了。”几声冷笑后,电话挂断了。
夜冷得让我有些微微颤抖,看着子越,我有些赧颜:“对不起,我只是——”
“我知道。”他叹口气,“怎么这么傻?不用你承受,这些是我该的。”揉揉我的头发,只把我紧紧揽在胸前。
从那夜后,卢南的电话少了,子越在疲累中终于可以整夜的睡个安稳觉。而律师反馈给子越的信息是卢南最近在调解中稍稍有些松口,不像以前那么激烈的拒绝。我在微微松懈的同时却又被莫名的伤怀笼罩着,原来走到这一步,我一点都没有任何愉快的感觉,只是在长长拔河战中的身心疲惫,和被自责内疚的反复煎熬。
冬天是个凄寒的季节,我素来不喜欢。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