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通医术的崔侍中,一点微寒,都深感不适?”
崔季舒老脸一红,拱手道:
“请公子到府中一叙。”
高长恭早已经跨进门槛,崔季舒望着高长恭修长的背影,摇了摇头,高家的人,骨子里,天生一股傲气。
“将军既下世,部曲亦罕存。”
清冷的声音,突然念出了这句诗。
崔季舒浑身一震,十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
“崔侍中,当年你,好像知道我父亲要出事?”
崔季舒长大了嘴,竟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呐呐道:
“公子,老臣记不得了,老臣怎么会知道文襄帝会出事?”
高长恭冷冷一笑,睨了一眼面前的人道:
是啊,我的父亲,都不在十年了,我父亲的恩泽,有的人,早记不得了。
崔季舒眼睛一红,他怎能忘了大将军的知遇之恩?
“文襄帝雷厉风行,惩腐除贪,谁人能忘?”
高长恭的鼻子有点酸,总算有人,还记得他父亲的丰功伟绩。
“没有文襄帝,就没有今日的齐国。”
崔季舒突然声音洪亮,末了,又道:
“文襄帝,功比晋文公和宋襄公。”
“这样一个功绩的人,那崔侍中,也觉我的父亲,死得冤?”
崔季舒噎住,他能说些什么?他能活到今日,已属奇迹。
“琅琊公主。”
崔季舒只能告诉高澄的后人这个名字,说完,站起来,起身面向窗外,已老泪纵横。
待他转过身来,高长恭已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出了崔府的高长恭,脑海里浮现的,是崔季舒欲言又止的眼眸。
线索重新又回到了琅琊公主身上,可是,东海公主已经痴呆,贴身婢女娄月已死。
可能知道实情的妙尘住持,也死了。
“琅琊公主,你到底藏哪里?”
从世人的视线消失的琅琊公主,似乎成了解开高澄死亡之谜的死结。
夏荷摇曳的日子,高长恭终于迎来了孩子出生。
一大早,天还没有亮,月韵苑的下人,就忙得团团转。
三个稳婆,两个百里挑一的奶娘,齐齐等在床榻边。
徐之才和两个御医,连夜紧张的守在产房外。
“楚儿,不怕,用力,用力。”
王令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