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三日,北京大名府。
自诩“帅臣不得坐运帷幄,当以冒矢石为事”的大名府镇守杜充看着城外的金军,感觉腿肚子都在打颤。
骨子里的怂劲不断的催促着他赶紧跑。
年初在沧州将燕地过来寄居之百姓杀了个干净,却不顶什么用,金人一来,沧州就失了。
好在求和(投降)派在朝中的势力大,杜充也算是嘴炮达人,失了沧州南逃之后不仅没被追究责任,反而升职为大名府镇守。
也不知是宋官家瞎了眼,还是脑子进了水。
这不,上面怂包下面更怂包。
据守坚城,城外的金军还没有开始攻城,杜充打算跑路了。
不过,杜充总归还是有点脑子,之前在沧州刚“裸跑”了一次,这次总归要做点什么吧,否则就真不好交代了。
“准备的如何了?”杜充向手下问道。
“一切都已就绪,就等镇守下令了。”被询问的都指挥使回道。
“今夜亥时开始,我要让这些金军有来无回。”杜充眼底深处透露出来的癫狂让手下将劝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劝说已经不下十次了,可镇守仍然一意孤行,他能有什么办法?
待这个将军下去做事之后,杜充又叫来自己的亲信:“召集军兵,我们连夜出城,前往东京开封。”
“北京大名府不守了?”亲信惊到,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镇守刚才不是已经有了对敌之策,为什么这会还要跑?
“我观禁军扎营地的地势较高,河水应该淹不到他们,所以我们还是得撤离。”杜充回道。
这他娘的算什么狗屁道理。
掘河淹不到敌人,就要跑路?
亲信有些不能理解,可也不敢真骂出来,但作为军人,总归还是保留了一丝人性,小心的问道:“既然掘河淹不到金军,那您刚才为何还让人去掘河?”
“淹是淹不到,但是能挡住金军的进军之路,让我们可以从容撤离。”因为需要亲信为自己掌军,杜充耐着性子解释道:“别多说了,快快下去准备,天黑后我们就出城,从南门出去。”
“接令!”
亲信不再多说,免得镇守将他留在这里守城。
总体上来说,将熊熊一窝,杜充是个大怂包,手下的亲信将领也好不到哪里去。
……
亥时,大名府西北方向,黄河河堤上,几百军兵正在用铁锹挖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