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不会是糊弄你吧?都知道马上要土改了,东家不会是想偷偷摸摸的带着金银财宝跑吧?”有一个年轻人说道。
“不会!我舅舅把看家护院的八个人和八条枪交到县政府的时候刘司令还夸我舅舅深明大义呢。他夸我舅舅是开明人士!我舅舅怎么会跑?他根本舍不得!”张德厚的外甥说道。
“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我爹前年从js去奉天,来回花了半个多月时间,上海总该比奉天远吧,赶回来过年骗谁啊?”那个猜测张德厚想跑的年轻人说道。
屋子里没有人再说话了,所有的人都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想着心事。
他们躺在炕上想心事的时候,张德厚和老伴正在收拾东西。给张力行做的棉鞋棉衣,路上吃的黄米面饼子,老太太忙的脚打后脑勺。
“不用这样,过几天我们就回来了。”张德厚劝道。
深夜老头老太太躺在炕上根本睡不着觉,马上就要见到儿子了,都很兴奋。
“白眼狼!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上海到这里并不太远,可是那个兔崽子就是不愿意回家!”张德厚骂道。
“老不死的,你忘了?咱们这里原来是满洲国,可是人家上海不是,这里离北方大国更近,过了乌苏里江就是,你怎么不去?”老太太骂道。
儿子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
接下来两个人就开始讨论等把张力行押回来后应该向哪一家的姑娘提亲,越讨论越兴奋,两个人整整一宿都没有睡。
第二天一早老头老太太起来,又叫醒钱小宝。
张德厚拉马套车然后嘱咐他的外甥说道:“这辆大车我们寄存到哈尔滨的大车店,等回来的时候再赶大车回来。你在家里好好看家,把年猪杀了,你们几个可够造吧!”
说完后,张德厚赶着大车出了富锦直奔js而去。
院子里几个年轻人互相对视几眼,张德厚的外甥说道:“再过一会我们再走,现在就跟在后面太显眼了。时间来得及,在半路上拦住他们就行!”
嘎尔当在赫哲语中是关卡要塞的意思,在离嘎尔当还有三四里的时候,几个年轻人突然从树林里冲出来挡在马车的前面。
“栓柱,你们要干什么?”张德厚喊道。
张德厚的外甥手里拎着一把菜刀,另外四个人有的拿着铁锹,有的拎着铁叉铁镐都虎视眈眈的看着马车上的三个人。
张德厚再笨也想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良心都让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