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抱了一个特制书箱回来了。是那种一尺半宽半人高箱体,既能背在身后,也能当个简易小书桌的那种。
次日,他便带着这书箱还有笔墨纸砚出门了。
……
想是容易,做时难。
阮思义背着书箱出门时,还没感觉,等到了他提前看好的地方时,他站那处愣了好半响都没将那书箱放下。
大街上,人群熙熙。两边有小商小贩吆喝着,讨着生计,而他也要在这种地方讨生计了。
阮思义站在那处,一种浓厚的羞愧感与耻辱感侵袭着他的心扉。
“嘿,你这书生到底摆不摆摊子啊?我写了信,还等着有事儿呢。”
他侧首一看,一位年纪五十多的大娘站在那处,不耐烦的看着他。
“摆的,摆的。”
他机械式的放书箱放下,把上面的小凳子取下,又拿下一块薄板垫在书箱之上,并从侧盖取出笔墨纸砚。
墨是事先磨好的,他走路小心,并没有洒出来。摊开一张雪白的宣纸,他深吸一口小声开口问那大娘需要写什么。
那大娘像是个经常写书信的,开口迅速说了一段话。
阮思义一边听,一边斟酌,经过润色后,写出人生第一封给人写的家书。写完后,他学着旁人那样,执起给那个大娘复述了一遍。
大娘听完后,连声急道:“你这书生到底会不会写信啊,你这写的什么,都听不懂,你要是不会写,我便找其他人了。”
阮思义面红耳赤,也不知说什么。
他有些迷茫,不懂自己为什么写的不好,他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怎么可能连封信都写不好呢。
他脑海里突然闪电般经过大娘那句‘听不懂’,恍然大悟,忙道:“这位大娘,我再帮你重写一封。”
“那这封不算钱吧?”
一般帮人写家书,都是按纸张计费,一页书信,自备纸张只收三文钱,如若不自备纸张则是五文。
阮思义苦笑了一下,道:“自是不用的。”
说着,他便急笔奋书,只是几息间,又一封白话版的家书出炉了。
那大娘看他写的如此快,有点惊疑,“你这没写错吧?我都没开始口述,你就写好了?”
阮思义当然明白这大娘的意思,他记忆向来不错,这才隔了短短一会儿时间,自是不会忘记的。
见那大娘不信,他执起书信,照着口述了一遍。
大娘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