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催命的鼙鼓声,在清晨的雨幕当中回响,撕开了一层层白茫茫的晨雾雨雾,宣告着又一轮负土攻城的开始。
郓城张公堤外,已经垒起了高高的长条形土堆,眼看就要和张公堤连在一起了。随着土堆渐渐接近张公堤,堤坝上下的宋金两军的交锋也变得激烈了起来,所以负责押送百姓扛着草袋去堆土的金军汉儿军、阿里喜贴军现在也用上楯车和巢车了。楯车就在普通的运粮车上架一块大木板,可以抵御箭镞。
而巢车要复杂的多,就是一台四轮或六轮大板车上竖起个大木架子,再打早一个开了两个射击口的木屋,用绳索吊上木架子。木屋里面安排几个弓箭手,就能居高临下射箭了。
而挽曳这些楯车、巢车的当然也是被捉来的汉人百姓,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都又饿又怕,还穿着湿透了的衣衫,冷得瑟瑟发抖。甚至不用张公堤上的守军放箭,就不时有人倒卧在地,再也爬不起来。而暂时还活着的人,则在汉儿兵和阿里喜兵的催逼之下,吃力的推着楯车、巢车向前,等待着随时有可能射下来的箭镞结束他们的痛苦。
可是他们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一支羽箭从张公堤上射下来,设置连呐喊声、金鼓声都没了,站在堤坝上的女头墙后面,只露出一个带着竹笠的脑袋的守军,更是和中了定身术一样,动也不动一下。
这个时候,巢车上的弓箭手已经开始放箭了,一支支羽箭从巢车的小房子里面射出去,又准又狠的扎在了那些带着斗笠的脑袋上!
可是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现了,那些中了箭的脑袋依旧动也不动,而且情绪稳定,也不吵闹,仿佛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
“兀术,你看见了吗?那些宋兵的脑袋居然不怕箭射这些是真脑袋吗?”
问出这问题的是完颜兀术的同母弟阿鲁补,他当然不傻,只是喜欢开玩笑而已。
奉命在前线督战指挥的完颜兀术哈哈笑道:“这高俅倒是机灵,知道不可能凭着这么个小破城挡住我大金十数万天兵现在一定已经弃城而逃,却弄些假人在高堤上糊弄人。可是他又能往哪里逃?梁山泊周遭,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他已经插翅难逃了,只有躲进梁山泊里面的梁山去做山贼了!”
完颜兀术的另一个同母弟完颜阿鲁这时也凑上来说:“兀术,高俅既然撤兵了,那就让咱们的猛安出击吧可别便宜了刘彦宗和韩常。”
完颜兀术是万户之长,他所领的万户下又三个猛安,他自领一个,阿鲁一个,阿鲁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