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父和继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说是情敌的关系。让两者心平气和共处一室,似乎,最起码,心中已经基本认定了彼张弛就是此张弛的杜爹看来,似乎有点强人所难了。
当然,不仅是杜爹觉得很为难,后悔自己说起宝贝闺女嘴上就没把门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就是杜妈她们,尤其是眼看就要领证基本上算是半个张家人的赵清,也都忍不住心中那份顾虑,眼神忍不住往张泽远那边看。
坐在城里相当罕见的热乎乎的炕头上的众人里边,最平静的反倒是张泽远。
张弛虽然在母亲邹淑芳面前,屡屡产生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挫败感,但是面对同样一腔慈父之心的生父和继父,张弛这中间的润滑油调和的很不错。
不过,众人虽然极力掩饰心中的踌躇,但心里那份心虚,怎么掩饰也掩饰不在。
赵刚虽然是个粗人,但粗人也有心细的时候。这会,见众人脸色不太对,一拍不知道是因为屁股底下热乎乎的炕头,还是因为两杯小酒下肚,而开始冒汗的光脑门,语气中不带半点尴尬,反倒十分自豪的解释道,“张弛那孩子是我继子,当年跟他妈一起进的老赵家的门。以前也想给孩子改姓来着,但孩子不愿意,我也就随他。管他叫张弛还是赵弛,只要孩子孝顺就行!”
这会,众人对面凶心善四个字深有感悟。不说别的,就说赵刚心怀坦荡的语气,众人自认为做不到赵刚这个份上。
跟杜爹刚才一样,赵刚提起自己的孩子就跟打开话匣子似的,有点刹不住嘴巴,“也幸好,张弛那孩子的脑子随他亲爸,记性又好,脑子也灵,咱这个一身蛮力的工人也有个大学生儿子。对了,张兄弟,张弛好像说过,他亲爸也在b大教书呢!你们b大有姓张的教授不?”
张泽远平时没少听张弛说起这位继父的事,不过,都比不上此刻的感动。
“赵哥,”张泽远刚想表明身份,就被怕他尴尬的杜爹把话头抢过去。
杜爹一把拍在赵刚的肩头上,“那啥,赵兄弟,”杜爹突然卡壳,发现这并不是个好差事,后面的话可不大好开口,“兄弟,那个啥,今个真是巧上加巧了!”
杜爹说到这儿,拿眼来回瞄张泽远和赵刚两个人,觉得更为难了。
赵刚被杜爹弄的一头雾水,也拿眼瞧张泽远,猛然啊了一声,“杜哥,不会这么巧吧?”
“就是那么巧!”杜爹终于长松一口气,不过,随之又提了一口气,这俩当爹的别打起来。就是打不起来,一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