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其他人面色古怪,都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脚尖,好像鞋上有无穷的奥妙。
殷浅浅看着气的脸发红的状元郎,没来由心里一动,低声道:“浅浅蒲柳之姿,如蒙不弃,愿意侍奉状元左右,只求能得瓶钱,救治家父性命。”
杨霖赶紧摆手道:“这如何使得?这万万不可,我杨霖不是乘人之危的人。”
李芸娘一副忠心护主的贞烈样子,以下犯上斥责主人道:“这都不行的话,奴奴只能让杨三把人赶走了,这是老爷给奴的权力,大郎看着办吧。”
“唉...”杨霖轻叹一声,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
殷浅浅脸色苍白,咬着嘴唇,低声道:“状元郎不必难为这位姐姐了,浅浅命薄,但是服侍郎君并不觉得委屈。”
帘子刷的一下落了下来,杨霖轻声道:“杨三,带浅浅姑娘入府,把契约签了,然后给殷姑娘五十贯钱,救人要紧。”
马车缓缓向前,殷浅浅看着渐渐消失的车身,眼里满含泪水。一股委屈不知道该向哪发...
此时的马车内却是另一番情景,李芸娘小心翼翼地依偎在杨霖身旁,娇声软语地说道:“大郎,奴家表现的怎么样嘛?”
杨霖觉得胳膊上一团松软,引得心中一热,斜眼看她粉面桃腮,风情万种的样子,笑道:“表现不错,这个姑娘也太可怜了些,为了给阿爹看病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看着就让人打心眼里心疼,还是进我们杨府温暖的大家庭,让我好好呵护她好了。”
“嘻嘻,奴奴相信大郎定能把她呵护的哭爹喊娘,要死要活的。”
“哈哈...”
汴梁御街留下一对不要脸的主仆奸邪的笑声,转眼将作监已经到了,门口的侍卫伸手拦住马车,问道:“是什么人,来此作甚?”
车夫是朝廷专为状元配备的禁军,朗声道:“马车里面是新任的将作监丞,快去召集将作监的人手,前来迎接。”
杨霖整了整衣冠,独自走出马车,侍卫们一看他的着装就知道必是新任监丞无疑。
他们这个将作监十分特殊,每一届的状元都会来此,从这里开始迈出仕途第一步,所以此地的规矩也格外大。
不一会,两个主簿,两个录事,带着将作监各色人马出来相迎。
将作监虽然上面还有监二人,从三品;少监二人,从四品下。但是这些人都不来衙署,只是挂个名,真正主事的就是杨霖这个将作监丞。
两个主簿也是读书人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