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种师道而已,若是他真的没了,西军山下一盘散沙,又该如何自保于对武将世家极不友好的大宋朝堂。
姚古上前,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俺们这些人,都认为杨少宰护得了咱们西军一时,却护不了一世。西军立身之本就是打仗,为大宋戍边,现如今夏贼已灭,难道就没有新的敌手了么。
杨少宰害怕幽燕起战事,那是因为河北诸路兵马全是草包,哪有一个能打仗的。俺们讨论后一致认为,契丹虽大,已经是外强中干,未必有夏贼厉害。
咱们能在自己的故土上,踩着先辈的骸骨和党项人打了百年,如今背靠秦陇,有了后盾还有缓冲,难道还怕和契丹人开战么。自古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只有打起仗来,才是俺们西军的立身之本。”
种师道的眼皮慢慢垂下,盖住了浑浊的眼光,老迈的脸上古井无波。
“没了西贼,还有北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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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脚下,新建成的乌梁海,是荒漠中的绿洲,草原上最热闹的集市。
站在城墙之上,两个蒙古汉子身后跟着一群随从,忽儿札指着下面热闹的集市道:“我的安达,你看这来来往往的商人,这就是我们克烈部强盛的源泉。”
在他身后是一个个子不是很高,十分粗壮的蒙古人,头上裹着白布,蒙古乞颜部首领八哩丹。
乞颜部和克烈部世代交好,彼此首领的儿子往往在很小的时候,就结为兄弟,以安达相称。
在历史上,八哩丹的孙子铁木真举事初期,便是强大的克烈部为他保驾护航,逐渐征服了蒙古所有的部落。
此地开市,彻底打破了草原上势力的平衡,本来就强横的克烈部,一时再无敌手。
草原上大大小小的王国常常是可以在短短的几年中威风凛凛地建立起来,又常常在短短的几年中土崩瓦解。
究其原因,就是缺少必须的物资和底蕴,如今和大宋接壤的广袤土地上,不断开启的互市,正在改变这一点。
八哩丹语带艳羡,道:“你们克烈部和西夏挨着,大宋灭了西夏,你们便有条件和富裕的南人做买卖。”
忽儿札仰天一笑:“别的部落我不敢保证,你们乞颜部可以放心的从克烈的每一条道路上经过,这里的勇士会像守护自己的族人一样,守护你们安全。”
八哩丹笑了笑,想要说些具体的数目之类的,却发现在集市的一头,很多人围了上去。
巨大的吵闹声,很快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