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泥,总算是托住几天是几天。
他收起满脸的悲愤,灰溜溜地出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巧小盒,给杨戬的干儿子,道:“把这个给陛下送去。”
小内侍点了点头,忙不迭进去献宝。
梁师成此时已经缓过气来,眼神阴鸷如同一只毒蛇,冷哼一声道:“杨霖,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咱家!”
“你早点遇见我,就不会有这个困扰了。”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杨霖也没有必要再示弱,冷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梁师成,你威风的时日已经过去了。”
杨霖说完就走,走了三步不到,似乎是感受到了梁师成的目光,回头道:“现在的朝堂,蔡相才是国家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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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的书房内,一个小内侍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今日的交锋。
杨少宰怒斥梁太傅,官家震怒,将两个人赶出殿来。
直到听到最后杨霖那句话,蔡京眉头一皱,笑骂道:“这惫癞猢狲,这种时候还不忘拿老夫做挡箭牌,给梁师成和老夫之间加点恶心。”
送走了报信的小内侍,蔡京脸上轻笑,低头自言自语道:“文渊呐文渊,你还是没忍住,这一次梁师成可不会再留情面了。”
伐辽的事,蔡京肯定是不同意的,现在明眼人都知道最后出手的人,手里的筹码才是最大的,可以漫天要价。
契丹为了不让宋金联盟,什么条件开不出来,何必妄动刀兵去逞能。
但是蔡京自己不出面反对,他认准了杨霖这个人,知道他在这种关乎国家兴衰的大事上,不会退缩。
自己比他沉得住气,得到的奖励就是可以躲在后面,看梁杨相争,自己坐收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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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城郊,大雨冲刷之下,当日的血迹都已经消失不见。
泥土翻新,清泉泯泯,殷慕鸿的鞋子几次三番陷在泥里。
这里是汴梁官道,来往新的车辙印深深,引着泉水流淌。
姚平仲不耐烦地在旁边的大树上蹭着脚泥,大声道:“殷干办,这里泥泞不堪的,又都冲了个干净,来此作甚?”
殷慕鸿轻轻一笑,问道:“希宴,令兄的尸身是在这里被发现的么?”
“就是这棵树。”
殷慕鸿走过来,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之后,叹口气道:“他们不是死在这里,是死了之后,被人搬到了此处。也就是说,他们未必是死在回汴梁的路上。”
姚平仲稍微一怔,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