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饿着他们,童贯便会威逼当地的地方官,收取苛捐杂税,凑足了军饷才肯罢休。
赵佶这个人,向来不看是非对错,只看亲疏远近。对于这等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久而久之便助长了他的气焰。
童贯在哪驻军,那里的百姓就倒了血霉,需要交两份的税。更惨的是,有大军驻扎的,多半是兵祸连接的地方,本来收成就少。
秦陇饿死、累死几万民夫的事就在眼前,现在他又把和河北东路祸害的够呛。
大军逶迤而出,童贯远远地望了一眼,北边的云层似乎有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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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间府中,杨霖正靠在一个暖炉旁,细细看着眼前的沙盘。
他把童贯调到白沟河,当然不是给他送功劳去了,陆谦站在一旁,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陆谦心里清楚,在杀人这件事上,少宰还是很守信的。说了要杀他,就一定会杀。
但是杀童贯,不同于以往,冒的风险和成功的概率都不大,必须要精心谋划。
如今少宰把童贯调到白沟河,明显是已经开始了,自己还不知道少宰的全盘计划,只能在心里暗暗算计。
杨霖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道:“这破天真他娘的冷,在汴梁的话,这时候应该在暖室享福,就是为了不挨冻,也得早点收复幽燕。”
陆谦笑道:“少宰,收复幽燕,可是百年大计。就是冻上几年,也是值得的。”
在东京汴梁,这个时候虽然也很寒冷,但是却是最热闹的时候。
新年这几天汴梁四门大开,金吾不禁,满城重新装点,到处张灯结彩。街市当中,人头攒动。爆竹烟花,将黑夜都映成了白天。男男女女,簪花穿行。酒肆瓦舍,丝竹弦乐之声直到天明。
往年这个时候,必是杨霖携带家眷,在楼上赏玩灯火,饮酒达旦的欢畅时刻。
“以往这个时候,宋辽之间都要互通使节,嘿嘿,既然耶律淳没有这个觉悟,我就派人去看他好了。”杨霖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陆谦楞了一下,现在彼此剑拔弩张,派人去做什么?
“我要杀童贯,易如反掌,但是如何保住胜捷军,才是困难的地方。想要除掉童贯的时候,不搭上一个胜捷军,只能是和耶律淳联手了。”杨霖笑着说道。
“耶律淳占据幽燕,不遵辽帝,不是我们的敌人么?”
“敌人,也可以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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