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柄一听,这才止住了眼泪,咽了口唾沫道:“真的么?”
他这一路,可是啃干粮,喝凉水过来的,对于无肉不欢的高衙内来说,早就憋坏了。
进城之后,杨霖带着高柄吃了一顿,然后派人服侍他沐浴更衣,都是找的河间府的花魁,样貌俊俏知情识趣的,洗完之后簇拥着他穿上一身锦衣。
高柄终于舒坦地洗了个澡,刚想去床上大睡三天,一群人吹吹打打地进来,不由分说把他架起胳膊,抬到一辆马车上。
高柄大呼小叫,掀开车帘一看,依仗齐全。这一彪人马,当真是威风凛凛,都是各营挑选出的精兵。
高柄在马车上,还没坐稳就咣当一下,马夫一扬马鞭,奔着城外就走。
“赶车泼贼,给我停车,这是要带本官去哪?”高柄捂着脑门叫道。
这时候马夫一回头,是高柄熟悉的笑脸,随他一起来的吕望嘿嘿笑道:“高衙内,末将奉命护送你前往霸州,劝降契丹人。”
“吕望,你给我停车,少宰说了,不逼我去。”
吕望一扬马鞭,甩出一个鞭花,驾车大笑道:“衙内,少宰的话你也信,岂不是有些天真,不如想想该如何劝降吧。”
河间府内,杨霖伸手遮阳,在高岗上望着远去的一对精兵护送下的高柄。
旁边的宗泽撇着嘴,一脸的不以为然,说道:“少宰,这高柄在汴梁名声极大,说是浪子班头也不过分,此等大事让他前去,是不是...有些草率。”
“用人之道,讲究不拘一格,你道他是个浪子班头,可知道在上京和云州,此人立下的是什么功劳?劝降之人,要的是临机应变,能吹敢吹,巧舌如簧,察言观色。我所知的高柄,绝对是不二人选。”说到这里,杨霖嘴角一勾,露出一丝笑意。
宗泽似有所悟,杨霖继续道:“同样的一块石头,放在路上是绊脚石,用来建城就是基石。用对了地方,这个世上没有人是废物。”
杨霖说完之后,看了一眼宗泽,心道你还是太年轻,再给你历练十几年,这些道理你自己就懂明悟了。自从开坛讲课,广收弟子之后,杨霖就多了个好为人师的毛病。尤其是当他亲自接触过一些史书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之后,发现他们多多少少,没有史书描写的那么厉害。
这也是正常现象,毕竟人没有生下来就什么都懂的,再厉害的人也得需要一个成长的过程。
宗泽的高光时刻,在金人南下,临危受命之后,被他挖掘出来的人才不尽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