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凌乱,浑身血迹,鼻青脸肿。
在幽燕武将的眼中,燕国公少在杨霖,一直是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度,如今反差之大,让人不禁生出一种悲愤的感觉。
英雄末路的悲情,和物伤其类的愁绪,朝廷的传令骁骑说的清清楚楚,幽燕武将自上而下都是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笑话!我们有什么罪,在幽燕豁出命去和女真鞑子拼,保卫的是谁?区区五万女真鞑子,就把中原搅扰的天翻地覆,我们在幽燕硬扛着二十几万女真和他们的附庸大军,倒成了罪该万死了。
大宋武将一向是被文官打压、歧视的群体,饶是如此,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怨恨,萦绕在诸将的心中。
囚车内,杨霖轻咳一声,面色痛苦,周围的小兵手心出汗,还是抬起鞭子抽了一下,骂道:“老实点,你以为你还是少宰么。”
周围的将士们怒目而视,如果眼光能杀人,这些假冒的骁骑已经被碎尸万段了。在他们身后,那几个真的骁骑,和他们带来的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将士们不以为意,还以为这些鸟人是被群情激奋的军营给吓得,其实他们的身后,都站着万岁营的人。
众人前面,吴璘的手悄悄摸向腰间,刚刚拔出半寸不到,一双大手按住了自己。
抬头一看,哥哥吴玠朝他摇了摇头,吴璘冷哼一声,不再理他。吴玠心中苦笑,这事宁愿自己出手,也不要弟弟来做。
杨霖浑身都疼,手下这帮狗才,不知道为什么下手特别狠。杨霖分明看见了,陆谦躲在人后也踹了一脚,还装模作样地在一旁喊轻一点,等以后有他小鞋穿。这些鸟人最有分寸,知道打哪里最合适,虽然都是不会伤及筋骨,但是着实受了罪。
昏惨惨的天空,黑云堆积,漫卷的风沙吹着旌旗作响。大营中一片静默,囚车从营中缓缓驶出,所有的将士都围了上来。
杨霖带兵别的不说,他和士卒吃一样的饭,他会亲切地拍着伤兵的肩膀安慰,他逢战必在军阵指挥。若是一般武将做到这一点也很难得,更何况他是当朝少宰,是文官中的顶峰,这些军汉们看少宰难免多了一丝格外的敬重。
还有就是杨霖给边军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优厚待遇,军医、甲胄、兵刃、粮草...所有的将士都知道,这是少宰的功劳。
如今落到这步田地,尤其是他还是无过有功,怎能不让人憋屈愤恨。
杨霖手上锁着大枷,仰面朝天,语调没有丝毫落寞,反而铿锵有力朗声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