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仲领兵南撤,准备回到宋境,已经吓坏了耶律延禧。他手下那帮子契丹将军是什么料,经过这几年的偏安,耶律延禧也已经看透彻了。
这大辽和以前的大宋一样,实则是已经腐烂到了根上,除非也有一个强权人物出现,不然难以根治。
如今在契丹的西京道云州府和辽西的大片草原上,三个势力各自为政,耶律延禧的偏安朝廷占据着云州一带,是契丹残山剩水里最富有的。他的儿子耶律敖卢斡被大将军耶律撒八和文妃立为皇帝,占据了中京府的一些城池。
而在辽西的草原上,耶律大石艰难维系着草原上的杂胡,也聚拢起一群汉子来,名义上是效忠于耶律延禧,实则早就对这个昏君失望透顶。
燕王耶律淳死战南京城的事,对耶律大石触动很大,契丹开过这么多年,宗室中还是有这等武烈亲王,就说明大辽尚未到无可救药的那一步。
这三方互相防备,又会默契地互相支援,都是为了防备女真人的铁骑。
前来汴梁的,以虞世南和耶律木洵为首,都是契丹的少壮派,这些人是云州朝廷中坚定的主战派,一心认为只有依靠大宋,才能击败女真,重新回到上京府,恢复祖先打下的疆域。
这些人在白天大庆殿,见过了赵偲之后,上书贺喜,赵偲大喜。
不论如何,契丹都是大国,即使现在这幅模样,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重赏了几个使臣之后,赵偲便让杨霖处理宋辽结盟一事。
不是他不想参与,这个亲王上半生,几乎从未参与这等事情,他根本理不清头绪。
散朝之后,这些人便来到了昭德坊,这里全是熟人
宇文虚中和马扩拽着契丹的几个年轻人,还有他们的老朋友高柄,一起在外院设宴。
杨霖没有来,这些人便都放松不少,也恢复了一些年轻人浮浪。高柄扫了一眼,没有发现秦桧,不禁蹙眉骂道“秦会之呢,上京故友再聚汴梁,这贼厮竟然不到?”
宇文虚中神色古怪,拽着他的袖子,低声道“高三,秦会之因为的事,和恩师割袍断义,在汴梁御街前焚烧了旧日送他的锦袍,要断了同窗友谊,怎么好意思来昭德坊。”
高柄闻言一愣,暗道秦会之畏畏缩缩,没曾想恁的刚烈,我还是离他远点吧。他虽然看上去混不吝大大咧咧,实际上非常小心。
自己的亲爹高俅,是梁师成的心腹,这次虽然及时站对了队,当了一个合格的墙头草,但是难免是要避嫌的,这种事他可不好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