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地位就低了许多,都是杭州有名的泼皮闲汉,收了黑钱在杭州大闹三天,聚众作乱,围攻衙署。
监斩的是都尉府一个干办,午时已到,他将手里的牌子一扔,顿时人头滚滚,血流如注,阳光下发出炫目的红色。
杭州城内,顿时一片腥膻,围观的百姓都吓得捂住了眼睛,却又从手指缝里偷偷看。
杭州巡抚衙署的小楼上,张叔夜喟然叹道:“顾南山到底藏到哪里了,难道还真让他生了翅膀,从重兵把守的杭州城飞了出去?”
“似这等地头蛇,在杭城内藏一段时间,又有何难。嵇仲兄稍安勿躁,跟我手谈此局如何?”
“嗨,如今哪有这般闲情逸致,不抓住他,我浑身如芒刺在背。”
殷慕鸿轻笑一声,道:“不管是顾南山,还是顾北海,都无足轻重。既然我们要做的是铲除蚁穴,那么一两只蚂蚁的去向又有什么要紧。”
张叔夜回过身来,坐在他的对面,横眉道:“这哪能一样,顾家分明就是江南民乱的领头人。”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江南民乱的始作俑者,是江南士绅,并非一家一户。我们要为新政铲除的拦路石,也不是一块两块,你抓住顾南山,也不过多砍一个头而已,顾家其他的宗人上位,未必不如顾南山难缠。”
殷慕鸿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只求少宰在大理多待些时日,给我们一些时间,不然忒也仓促了些。”
张叔夜有些奇怪,问道:“此事既然这般重要,难道就等不得一月半月?变法革新不是小事,为何要这般紧促?”
殷慕鸿眼睛一眯,长舒胸气:“若是嵇仲兄你见过女真鞑子就知道了...冰天雪地纵马如飞,身披重甲举动灵敏,法令严明进退有据,残忍暴虐嗜杀如命。行军时有如黑云压顶,又似狂潮肆虐,我们有时间慢慢革新,但是这些鸟人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