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霖也不知道自己这些人的推断准不准,更不知道这群混到开封府的贼人,到底还有些什么人,还有多少人。
汴梁城内,还有许多禁军余孽没有肃清,这天下远没有自己想象的太平。看似宁静之下,暗流汹涌,已经有人公然派人到开封府搞事了。
在地方上,那些不满新政的地头蛇,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指不定多么嚣张呢。
似乎是看出了杨少宰的担心,高柄道:“少宰,只要肃清了开封府,余者不足为虑。”
杨霖有些诧异,不自觉放下了一直捂着鼻子做深思状的手,看着高柄,道:“此言不差,先从开封府开始。”
高柄脸色一变,问道:“少宰,您的鼻子怎么了?”
“呵呵,不小心撞到了墙上,无甚大碍。”
高柄一听这个语气,心中多少有些了然,便不再追问,谁还没个马失前蹄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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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漫天,木叶萧萧。
一个路边的茶水摊,铁锅内沸水丝丝冒着热气,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正大力挥动着蒲扇为炉子鼓风。
种师道静静坐在桌前,眼神平静无波,坐在下首的种师中和姚平仲面面相觑。
“伯父,此番被放出汴梁,重回京兆府,为何闷闷不乐?”
种师道冷笑一声,道:“京兆府还是京兆府,却连延安北路都没了,没来由多出一个秦陇省,岂不是物是人非。”
种师道摆了摆手,道:“二哥,不要再说这种闲话,将你我二人放回秦陇,还给了一个秦陇总督的职位,试问若你是杨霖,可有这个胆气?”
“我...”种师中腾地一下站起来,张口半天,又闷闷不乐地坐下。种师中也知道,大哥说的对,自己没有这个魄力。
种师道喝了一碗茶,老汉弯着腰过来,给他添了一杯。
“还是秦地的茶水解渴!”种师道大笑,指着姚平仲道:“希晏,你在北境这么两三年,和女真交手最多,给我说一说,女真人是否真如传闻般难打。”
姚平仲点了点头,他是姚古养子,自小在西北边陲的将门长大,这些人最敬重的,就是眼前的种师道。
“那女真鞑子,实际上比传闻还要凶残狠戾,每战必驱使生口附庸军,拿人命填阵。”
“这不是和西贼的撞令郎一般?”种师中问道。
撞令郎,乃是西夏的一支军队,全都由汉人组成,是西夏的炮灰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