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灿灿,皎月高悬。
汴梁城中,杨霖在门口走了几步,手心有些发汗。
“杨三!”声音有些意料之外的高亢,杨三睡眼朦胧地过来,苦着脸道:“少爷,在家睡得了,马上就出征了身体搞垮了不值当得。”
杨霖大怒,一脚踹过去,这奸猾小厮已经躲了。
“嘿嘿,少爷息怒,去谁家,少爷您说话。”这几年和自家少爷混的久了,杨三嘴欠的毛病是越来越重了。
没办法,身为一个称职的大宋干部,和谁搞不好关系,也得和司机铁一点,不然如何走街串巷,深入裙...群中,啊呸,群众。
说归说闹归闹,杨三很快就把马车赶了过来,杨霖压低了声音,轻声道:“跟上前面,刘提举的马车,今夜...咱们去他家。”
杨三一阵恶寒,吓得脸色有些变了,少爷他...刘提举...看了一眼自己,杨三更加惊恐,我和小刘提举的相貌,不相上下,我以后还是跟着老爷出海吧。
他们正要出发,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伴随着一道残影,骑士滚落马下:“少宰呢,云内军情!”
杨霖吓了一跳,这么晚传来军情,看这驿卒的样子,此时只怕不简单,他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扶着面色发白的驿卒问道:“何事惊慌?”
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交到杨霖的手上,驿卒才开始大口喘着粗气。
借着门口的灯笼,杨霖展开书信,脸色顿时一变。
云州城内外,打得太惨烈了,遍地尸首,无人收敛,连日暴雨之后,被泡过的尸体腐烂,又遭烈日暴晒,已经形成瘟疫。
种师道年老,抵抗力衰弱,从应州赶赴云内之后,便一病不起。
老种是西军的领袖,维系着西军内林立的派系,让他们还能团结一点。老种这一倒,生死都在两可之间,正不知前线乱成什么样子。
秦陇大将,互相不服,还有谁能维持局面。
昭德坊外院,一间小院内,充满了药香。
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许叔微睡觉时候,连门都没锁。只用一个小棍别了一下。
他已经把阖家老小接了过来,反正这里也是舅舅家,自己的家眷内人孩子时常到内院玩耍。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几声大叫,许叔微气恼地道:“什么人,半夜搅扰别人美梦,岂有此理。”
许家娘子披着衣服,惊疑道:“莫非舅父失势了?”
这一句话把许叔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