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上,十分简单,不过是些军中疏食,做了个烤羊宴。
这便是长期脱离中原的应州府,已经逐渐融入了一些异族元素。
杨霖有询问了几句应州府的难民安抚,此地长期处于契丹的统治下,不可避免地流入了许多异族。
有汉人、契丹人、党项人、鞑靼人还有回鹘人...
姚古面带难色地说道:“有些书生,不守规矩,好吃懒做不说,还喜欢四处生事。这些人很多都是大户人家子弟,带着奴仆前来的,寻常欺辱当地百姓,没有人敢惹。”
“打啊。”杨霖撕了一块烤肉,骂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说的就是这个。云内是瘟疫之地,是新复疆土,偏偏不是法外之地。”
说到这里,杨霖拧眉问道:“这种书生很多么?”
在一旁切肉的杨可世,听了之后,笑道:“少宰,一群羊中,混入两三只狼,羊群就乱了。这些人倒不是很多,不过折腾的不轻就是。”
杨霖嚼着肉,道:“那就好办了,用一招杀鸡儆猴,找几个闹得凶的,在应州云内立威。你们再坚持几天,吏部已经在选派云内官员了。”
这些武将面带喜色,他们可受够了在这地方驻扎,只希望这些琐事不要由军中负责就好。
在应州只是稍作歇脚,第二天一早,杨霖一行就往大同赶去。
越靠近大同,战火的遗迹就越明显,很多地方堆砌的小山一般的丘包,下面掩埋的便是无数的尸首。
这一场血战,你来我往,契丹人、女真人、宋人各自血战了几场,杀得草木齐悲,腥膻遍地,正不知死了多少的生灵。
如今尘埃落定,但是此战在云内割出的伤口却不是一朝一夕能愈合的,大同就是创口最深处。
姚平仲麾下的一众西军,往来如风,卷起遍地的尘土。
满目疮痍,百废待兴,到处都需要人手。
杨霖已经注意到,有许多力气不是很大,看上去不甚健壮的年轻人,费力地搬运着木材。
同样大小的木头,军汉们往往是两一人根,而有的就是十几个人抬一根,那便是前来驰援云内的书生。
杨霖看见之后,不自觉笑出了声,不是他不厚道,实在是有些好笑。
这个年代的读书人,自律且家境贫寒的,就是寒窗苦读,摇头晃脑钻研经史子义,太阳都晒不到几次。
家境好的,更不得了,寻花问柳,诗词歌赋,夜夜笙歌。
大抵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