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车旁,壮汉叹了一声。 自家老爷主意已觉。 老爷这阵子,很是消沉。 在这样下去,怕是熬不了多少日子了。 “回了吧。” 骡车上,男人的声音听着很是疲惫。 这骡车,虽然精心布置过,可终归不是他平日乘坐的车辇,行了几个晚上,他也是身体不适。 可最难受的却是心底的痛苦,他不该,记起当年那往事。 那件事,如同梦靥一般,夜夜折磨着他。 壮汉叹了一声,上了骡车,手中的鞭子还没落下。 叮铃铃—— 一阵悠扬的铃声,在夜色中沉浮。 壮汉一惊,他浑身的肌肉都戒备了起来,巡视四周。 那铃声,或近或远。 仿佛就在耳边,又仿佛在很远的地方。 近了,更近了。 壮汉一双虎目里,露出了杀机。 “看病了,疑难杂症,药到病除。” 就见一卦旗模样的旗子从了夜色中,若隐若现的出现。 残月如钩,夜色四合。 近了,更近了。 却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举着一面旗走了过来。 那旗子做得很是简陋,上面写着的几个字,倒是还有些造诣。 旗子上,不伦不类,挂了个铃铛。 那铃铛很是小巧,看上去是女子的用物,可偏偏举着面旗的却是一名高大的男子。 壮汉只是看了一眼男子,就不禁一阵心惊。 好俊的男人。 他冷眸剑眉,鼻梁高而挺,一双幽蓝色的眸,恍若苍穹,面目轮廓深邃如雕刻而成。 他身形修长,黑发随意披散在肩侧,黑袍上鎏金云纹熠熠生辉。 他声音很是清朗,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魔力,让人心摇神曳。 壮汉明明戒备得很,可男子已经到了身前,他才回过神来。 “两位,可是找大夫?” 男子淡淡问道,看了眼骡车后的医馆。 “你是大夫?大晚上的,你还在城中行医?” 壮汉怎么看,这人都不像是大夫。 他下意识,往车前挪了挪,想要保护自家老爷的安危。 “你们不也大半夜在城中找大夫?” 男子薄唇抿了抿,眼底冷意十足。 壮汉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男人的眼神,就足以让人吓个半死好么。 “会不会做买卖,对待客人,要有客人至上的态度。” 耳廓里,辛霖眼看着鬼扈就要把自己的“大肥羊客户”给吓跑了。 她在鬼扈的耳廓里嘀咕了起来。 怕对方听到,辛霖压低了声音说话,个头小小的她,对着鬼扈的耳朵就是一阵嘀咕。 她却不知,自己说话时,鬼扈的耳朵里一阵温热,有些发痒。 他忽的目光一暗,吓得旁边的壮汉打了个哆嗦。 “我……我们不看病,你快走开。” 壮汉硬着头皮道。 可这位男大夫根本没有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