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啊!”昙宗不由惊呼。
“这般米商皆是该杀。”李重九恨声言道,真是乱世吃人,大业七年时,米价是六文钱一斗,到了今年,西京里是四十文钱一斗,眼下来了夏县,满打满算米价就算再贵,亦不该超过六十文一斗,而涨到了今日这地步,只能说米商们在囤积居奇,乘机哄抬粮价。
“没良心啊,没良心啊!这一百二十文钱,居然买到的是馊米。”一名老汉拿着半袋米,垂头丧气而过。
“有了吃不错了。”一旁的人安慰道,对着那老汉半袋米,眼中露出了贪婪之色。
这样的世道,难怪人人皆反,在这百业萧条的夏县,能与米市红火一拼的,亦只有隔壁的人市。那里的百姓正在卖儿卖女,到处是头插草标待卖之人,十二三岁的少女,只要出手,两三贯钱就可以买一个回家为奴为婢。
走吧,再想办法,李重九最后看了一眼米市言道,并非不买米,而是就算买米,将身上所有钱掏出,亦不够三千流民一顿饭吃。
实在太贵,根本买不起。
李重九,昙宗从米市出来,正在城内路过一客栈时,突然听见里面,一重物锤响。
只见一个穿着花哨红衣的女子,一脚蹬在桌子上,大喝言道:“你们这般市井奴,居然欺负到老娘头上了,沙包大的拳头看见过没?”李重九听得声音耳熟,转头一看,看着客栈内发飙的女子,正是李家镖局镖头孙二娘。
注一:隋郡军制,两旅一团,两百人,设校尉。
注二:潞盐即解州盐池产的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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