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脚步来。击掌默念了一番刘黑闼的话,心道,说的好啊。金石之声不过如此,这刘黑闼分明就是个大老粗。字都不认得几个,说话粗鄙得很。但往往几句话一说,就能煽动得众士卒嗷嗷叫一般。
这样的人才是为将之才。
见刘黑闼结束了视察走上了堤坝,凌敬连忙上前作揖言道:“拜见大将军。”
“哈哈,是凌祭酒啊,赶快免礼,赶快免礼。”刘黑闼走到凌敬面前,笑着言道:“你与孔先生,眼下都是某的左膀右臂啊,某是最佩服你们这些读书人的,好比我老刘,从小到大尽知摆动刀枪了,斗大的字也不识得一箩筐,这一次你肯再度出山,来助我刘某真是我的荣幸啊。”
凌敬拱手言道:“惭愧,惭愧,若非是凌某当初中了李重九这贼子的诈降之计,也不会有当初夏王兵败易水之事。这半年来凌某耕读在家,实是惭愧无颜见往日同僚啊。但蒙大将军三召,不弃凌某,凌某只有来此奔走,看看有无简单之事,让某可以效劳一二的。”
刘黑闼言道:“老凌,你我都是旧相视了,说这么多见外话做什么,当初之事都过去了,眼下你不来助我还有谁来助我。”
说到这里,刘黑闼挽着凌敬的手,一并来到堤坝的高处,指着这永年城,言道:“你看此城为都如何?”
凌敬看了左右,言道:“善,河北之地,南北狭长,东面是大海、西面乃是太行山,乃是山海夹峙之局,洺州所居正为心腹之地。”
“怎么说来?”刘黑闼问道。
凌敬侃侃而谈言道:“当年张玄素言过,河北之地,要害有三,北部重在蓟县,也就是今日的幽京,幽京北托燕山,为抵御辽东,漠南番胡之屏障,西出太行,可走飞狐口至雁门,马邑。”
“河北中部则重在真定,此地控太行之险,绝河北之要,西顾则太原动摇,北出则幽京震慑,若举兵南下,逾白马,道梁、宋,如建瓴水于高屋,骋驷马于中达也。”
说到这里,凌敬神色一黯因为幽京,真定都为李重九据有了。
之后凌敬正色言道:“而河北南部所重,秦汉时重在邯郸,但东汉末年邯郸罹难兵祸,故而曹操改在邯郸以南的邺城建都,修铜雀台,后邺城一直鼎盛,直至相州总管尉迟迥叛乱,讨伐杨坚。尉迟迥兵败后,朝廷认为邺城有王气,故而下令焚之。眼下邯郸,邺城皆已是昨日黄花,而今邯郸,邺城故地唯有洺州永年城犹在。”
“若据永年城,西出漳邺,则关天下之形胜,东扼漕运,则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