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袍泽翻身杀入突厥人的阵中,陈阿四热泪长流,但他知道这时候不能回头,必须乘机突出重围,将消息送出才是,否则马镐头也就白死了。
陈阿四与两名士卒猛抽战马,接着马镐头他们阻拦,又逃出了数里。
但这个时候,三人胯下的战马马力已竭,一名士卒的战马,直接嘶鸣一声栽倒在地。
“头儿,救我!不要丢下我!”这名士卒从马鞍山滚落在地后,在这里生死之际,竟是嚎啕大哭起来。
陈阿四犹豫是否要勒马救下这名士卒,但是马力不足,更别说一马双人,但不救心底又是不忍。陈阿四心底一软,仍是将战马一勒,回头去救他。
这名士卒露出一抹惊喜之色,但就在这里突然远处一箭射来,将这名士卒活生生地钉在地上。而树林闯入一行二十多骑裹着黑羊皮的突厥骑兵将他们包围。
陈阿四见了这一幕,眼底露出绝望之色,但动作没有半点犹豫,将蜡丸剥开,将纸直接吞入肚中。
铁山突厥汗庭,尽是风雪漫天的场景。荒原上白雪皑皑,无数突厥人的穹帐分布于草原上。颉利正将双手放在火盆前面烤着火,双目凝望火堆,一副在凝思的样子。
沉默了一会颉利对他的心腹道:“这么大的风雪,草原上也是好几年没遇到过了,我早上看得连太阳也要被冻住了。那李重九二十多万人马,要想乘着大雪翻过阴山,除非他是生了翅膀。”
赵德言道:“可是可汗。雪虽下得大,但也不是不能翻越阴山。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应该将汗庭迁过大漠。若是到了漠北,我们就高枕无忧了。”
听赵德言开口,颉利没有说话。
一旁颉利的大将阿史那思摩道:“可汗,这一场大雪下来,部族里面秋膘没上的牛羊,冻死很多,今年的冬天本就不好过。若是没有铁山这里的冬季草场,凭着漠北的草场,根本养不活这些牛马。若是明年春季闹了饥荒,李重九就算不打过来,我们突厥人也都饿死了。”
颉利的手烤得暖和了一点后收了回来道:“依我看,李重九这一次是借着攻打我颉利之名,笼络突利,以及草原东面各部,要消灭我突厥,哼,我量李重九还没有这么大的野心。会有这么好的胃口。”
“阴山现在下了数年不遇的大雪,李重九若是冒险进兵,风险很大,他也应该适可而止。他最大的敌手是李唐。犯不着与我突厥作对。我们可以派出使者,同李重九议和,就说将之前劫掠的东西。还给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