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尔朱焕走到船头来,对乔公山道:“钦天监说,今年关中的年景会更不如去年。关中如此贫乏,何以养这么多大军,某真是为我李唐的国运担忧。”
乔公山也迎合地道:“是啊。去年民债不过是杯水车薪,这一次讨伐赵国。虽朝廷吹捧是大捷,但明眼人看得出来。除了拿到几百赵军俘虏,还有河南的几个县外,并没有什么进展,相反我们耗尽了一切进攻所需的钱粮,最少今年内,我们无力组织对赵国的进攻了。”
尔朱焕点点头道:“就算我们对赵国的进攻有所寸进,但是赵国攻下突厥,一举吞并草原各部,就可以以全力来攻打我大唐了,这点得利算得了什么。眼下除了有挽救时运之人当此,否则很难。”
尔朱焕问道:“乔兄,我一贯看重你,敢问你以为太子真得能救得了大唐吗?”
乔公山听了心底一凛,但面上却是哈哈地笑道:“我只区区一名东宫侍卫罢了,哪里理会得这么多。不过若是尔兄有什么明路指点小弟,小弟是求之不得啊。”
尔朱焕点点头,一双鹰目打量了乔公山一番,没有说什么。
船舶继续沿着泾水南下,到了夜间没有在水驿下榻,而是继续行船。乔公山夜间睡得不踏实,不过他已是知道船上艄公,和一名船夫是风闻司的人,当下心底踏实了许多。
但到了夜半,却听得船舱下,传来脚步声。乔公山披衣而起,同时将刀取在手中,正要出门查看,这时候门房被人强行推开。
但见尔朱焕点着油灯入内,乔公山在外听到数人的呼吸声,当下不由拔刀在手问道:“尔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尔朱焕笑了笑,对尔朱焕的刀视若不见,走到前来道:“乔兄,不必惊慌,我有一件心腹事要与你商议。”
乔公山指了指门外道:“这恐怕不是谈事的气氛吧。”
尔朱焕摇了摇头道:“乔兄,不要担心,你白日说,让愚兄给你指得一条明路,我翻来覆去想了一夜,倒是琢磨个道理来,眼下与几名心腹商议后,准备来请教乔兄的意思。”
乔公山当下道:“尔兄,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吧,你我的交情不必拐弯抹角的。”他这时已听到船板上传来几声轻敲的声音,显然风闻司的人,已是听到消息,赶来支援。
乔公山心底大定,知自己性命无碍,当下决定打探尔朱焕的意思。
“痛快!”尔朱焕哈哈大笑,当下道:“是这样的,眼下太子无能,霍乱朝政,欺瞒陛下,排挤兄弟,实不孝不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