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镇的马车。听说要去田庄,小白跟了过来。姬府国公府都好,就是没有小毒蛇,幼貂宝宝快要馋死了。乔玉溪出嫁那日,乔薇曾来过北门,但只是站在茶楼上,并未真正地出去过,而今终于出了,一股萧瑟的北风迎面而来,空气中都似乎多了一分干冷。“哇!出城了!”碧儿兴奋地伸了伸胳膊。乔薇好笑地说道:“说的好像你没出过城似的。”“没出过北城门。”碧儿挑开帘子,望了望两排林立的摊子与神色匆忙的行人,说道:“小姐,咱们走的这条路叫北沿大道,顺着它,就能走到匈奴了!”“谁告诉你的?”乔薇问。碧儿道:“说书先生说的。”乔薇云淡风轻道:“北沿大道至湖州就没了,湖州往北,再经历五郡十三州,才能抵达大梁与匈奴的边境。”景云常看地理志,她多少跟着翻了些。碧儿失望地啊了一声:“这么远啊。”乔薇笑着问:“怎么?你想去匈奴?”碧儿摇头,想到什么,又道:“那……咱们离南楚有多远?”乔薇喝了一口热茶:“南楚比匈奴要近些,约莫七八百公里吧,从咱们镇上一路往南,经六郡九州便能抵达滇都,滇都再往前是素心宗,素心宗过后便是南楚了。”碧儿羡慕地说道:“夫人知道的真多!”乔薇笑笑。马车越走越荒凉,从喧闹的城镇驶入了贫瘠的村落,终于在一处毫不起眼的大院儿前停了下来。车夫道:“少夫人,庄子到了。”乔薇跳下马车,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虎躯一震,这真的是个庄子吗?怎么比黑风寨还破呀?!一眼望去,没有半个人影,茅草屋稀稀拉拉的,不是门没了,就是窗子烂了,一条枯瘦如柴的大黄狗趴在地上,看到生人近了,连叫都懒得叫,打了个呵欠,继续打盹儿。车夫许是来的多了,表情十分地镇定,对着东北方吼了一嗓子:“蔡管事!主子来了!”“来了来啦!”一个破破烂烂的院子里,跑出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正是车夫口中的蔡管事。蔡管事真的太胖了,跑到乔薇跟前儿时,整个人就累得喘不过气儿了:“老……老……老奴……给……主子……请安!”碧儿皱眉看了他一眼,说道:“这是少夫人。”蔡管事先是一怔,随即赶忙把身子福低了一分:“少夫人……万安!”乔薇抬抬手,示意他平身,开门见山道:“我是奉大夫人的命,前来收佃租的。每年的佃租分两次上缴,上半年的租子在七月就该交到府上,这都快十一月了,怎么没交上来?”蔡管事缓过了劲儿,苦恼地说道:“实不相瞒,不是奴才把着租子不交,是实在没有收到啊!今年大旱,佃农的收成不好,没凑齐租子!”乔薇道:“我知道今年干旱,但还算不得大旱,朝廷在民间多征收了一成半的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