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好过,但我很喜欢,我时常会想,要是时间,一直停在那时候……”姬冥修吃了一片橘子。“和以为的味道一样吗?”她笑着问,脸上有人前不曾流露的神采,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姬冥修淡淡地嗯了一声。荀兰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橘子油,探出手,将他的手托了起来,她能感到他的手背微微地僵了一下,她用帕子细细地擦着,像擦着世间的珍宝:“冥修……”“你还戴着?”姬冥修打断了她的话。荀兰顺着他的目光,摸了摸发髻上的一朵粉色珠花,这朵珠花已经有些年头了,也不太符合她一家主母的身份,但她总戴着,被别的首饰遮了光芒,倒也并不打眼,她把摘下来,说道:“你送的,我当然会戴着。”“都十几年了。”姬冥修道。“是二十年又一个月。”荀兰说道。姬冥修看了那朵已经褪色的珠花一眼,他一只手还被她握着,用另一手将珠花拿了过来。荀兰握着他的手,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二十二年的守候,等到今日,才终于握住了他的手。“冥修……”她开口。姬冥修将珠花戴回了她头上,抽回手,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原地。荀兰看着凳子上半个橘子,拿起来,一片片吃进去嘴里,眼底,渐渐有了笑意。……祸不单行,这边小俩口莫名其妙地闹了别扭,另一边,姬尚青的身体又不大好了,乔薇不在,姬老夫人便请来了卢大夫,卢大夫道是染了风寒,低热,虚弱无力。卢大夫给开了方子,吃了两剂不见起色,姬老夫人差人去请乔峥。乔峥却道自己的身子也有些不适,恐过了病气给亲家老爷,还是让老夫人另请高明。姬老夫人明白乔峥是生气了,想想也没什么奇怪的,人家活了大半辈子,妻子也过世了,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割肉似的把宝贝疙瘩送进了姬家,姬家却给她气受,换她是乔峥,她也气!“哎呀,最近怎么就那么多事儿?这么不顺呐!”姬老夫人一筹莫展。荣妈妈奉上一杯茶:“您可要去寺里上柱香?”姬老夫人一想,确实有段日子没去庙里上香了,最近又这么多事儿,是该去拜拜的好。午饭后,姬老夫人便坐上马车去了普陀寺。姬老夫人是普陀寺最大的香客,僧人全都认识她,皆客气地与她打了招呼,她也都十分虔诚地回了礼,随后,她去了观音殿,按照惯例,抽了一支签。她把签文拿给了高僧:“大师,请你帮我看看,我这支签是何意?”高僧接过她的签文,仔细地瞧了瞧,说道:“‘一重山水一重山,谁知此去路又难,任他改求终不过,是非终久未得安’,施主,这是一支下下签呐。”“下、下签?”姬老夫人愣住了。“请问施主是问什么?”高僧道。姬老夫人苍白着脸道:“我想问问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