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早,”他淡淡看我一眼:“整夜听得有人徘徊不已,只怕也不容易睡得着。”
我怔了怔,知道昨夜那一番折腾竟已被他听了去,一时又羞又恼,费了好大力气,才将那燃烧的热意压制下去,换了端容:“若是未休息好,还是回房安然高卧罢,我可不希望你在替我师傅解毒时睡着了。”
话虽如此,我仍在细细端详他,他虽尽力扮得容光焕,可声气里的虚弱,脸色的苍白却难以完全遮掩,我不知道解毒需要耗费他多少精力,只是他现在不及全盛时期的三成,三日解毒,当真能支持得了?
贺兰悠却笑得浑然无事:“你放心,我既应了,便能做到。”
我深深看他一眼:“既然如此,便事不宜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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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行三人跟在贺兰悠身后,进了他的前院,贺兰悠揖让有礼的请我们坐了,老仆端上早膳来,俱是山野之物,倒也清爽可喜,各人却是心中有事,食之无味,我从筷子缝里看了沐昕几眼,他有一挑没一挑的心不在焉,半天碗里清粥也未下去半点,我皱皱眉,想劝他多吃些,却最终什么也说不出口。
经了这一夜,我,沐昕,贺兰悠之间原本勉强维持的太平无事已被尴尬的现实击破,饶是我自负聪敏,也解不得这情网尘丝,有生以来第一回,只能做了无用的逃兵。
只觉得堵心,我也很快放下筷子,一直沉默的近邪突然问贺兰悠:“解毒后我能恢复几成?”
贺兰悠笑道:“若有两个时辰静坐调息,当可恢复八成,若无,顶多五成。”
近邪点点头,转向我道:“我是你师傅。”
我登时大为头痛,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即把话先堵上:“我知道是师傅,但若乱命,我亦可不受。”
近邪扯了扯嘴角,大约极是痛恨我的反应敏捷:“我说了算。”
我摇头:“这个不算,师傅,别动什么为我断后之类的念头,我们辛苦来到昆仑就是为了你的命,你却如此不当回事,难道我的一番努力就全白费了?”
近邪冷哼一声,却听一直沉默的沐昕道:“怀素,若是贺兰教主要留下你,你就和尊师和方姑娘先走罢,我武功虽然不济,倒也可挡上一阵。”
我将筷子轻轻一搁,击得碗盏丁玲一声,盯着沐昕眼睛:“一起来就一起走,谁也别动什么舍身的傻念头,做人质也未必要紧,你忘了,也许故人会记旧情也说不定。”
当着方崎的面,我不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