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抬头,我低声道:“沐昕,我觉得,艾姑姑,也许,已经死了......”
他神色一黯,却没有说话,想来心中的看法,和我是一致的。
我望着靛蓝的天穹,怅然道:“提到她,我总是觉得难受,心里似被什么堵了似的,直欲愤怒呼号......沐昕,既然我一醒来她便不在我身边,那么她多半是死了。”
“谁杀的?”他转头问我,语气却不是问句。
我避开他的目光,不想将那个呼之欲出的名字说出口。
贺兰悠,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狠绝无情,心有千窍,你有没有可能,为了占有某份本不属于你的感情,而对一切阻碍,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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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三年仲秋前两日,我和沐昕,以及刘成杨熙,回到了北平燕王府。
师傅方崎知道我回来的消息,携着流霞寒碧,早早迎出城外,我看着在城门口守候,目光殷切望着我的几人,光影闪没,微微恍惚。
......巍峨城门,同样的几个人......多了个温婉清丽的女子,扶了扶云鬓,微笑看我。
......满面大漠风沙的女子兴奋的策马飞奔,高呼:“师傅,姑姑,我想死你们了!”
......
有人向我飞奔而来,声音清脆却带着哽咽:“小姐,你担心死我们了!”
我举着马鞭,有一刹那的茫然。
是流霞,还是寒碧?
那娇俏女子已经扑到我马前,哀哀仰头看我,“小姐,你忘记流霞了么?”
我俯下身,凝视她的眼睛,然后慢慢展开一个微笑。
“没关系,现在开始记起,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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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流碧轩,众人很知趣的不曾问我为何失去记忆,近邪过来把了把我的脉,皱眉摇头,放开了我的手。
我勉强笑道:“没事的。”
他默然,半晌道:“远真也许可以?”
我茫然道:“远真是谁?”
他瞟了我一眼,答:“你师叔。”
我不屈不饶继续问:“他为什么就可以?”
他不耐烦:“因为他擅长易容和异术。”
我目光一亮,追问:“那他在哪里?”
他跃上梁躺下,半晌才懒洋洋答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