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在渡头村呆久了,已经习惯了吃江南这些河里的鱼,喜欢得想吐。
当他坐在李远下首的时候,不断的从嘴里吐出鱼骨头到桌子上的小碟子里,与李远印象中那个一碗稀粥带两馒头加一撮咸菜的那个年青人完全不一致。
脸色并不愉快。
李远放下筷子,抬起头,瞅瞅坐在旁边的杨平:“没看出来,你天天吃鱼,还在叫苦,你摆个苦脸,给我脸色?”
杨平张嘴含糊道:“我的老天,我哪敢?天杀的鬼子把附近的粮食全搜走了,城里面也是定量供应,我们想买都买不着,那些汉奸维持会的又把持着粮食运输,嘿嘿,现在我们这里米比鱼贵,我都好多天没见着白面馍,这浑身不舒畅得紧。”
云昭笑道:“你天天吃肉,我天天在山里啃红薯,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让你吃半年鱼,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现在这边人少,渔民也没多少人,河里到处都是鱼,可惜这东西天天吃,谁都受不了,兄弟们变着花样,十八种厨艺使了遍,本地战士还好,我们几个看到鱼就想吐。”
“以前那些学生的家里很多都是富户,弄点粮食应该没问题吧?”
“我们这么多人,能好意思天天找人要粮食。”
“其他那么多富户,不知道去找他们借点?”
“还不是老林,说什么组织上不准打土豪分田地,不然曾大小姐早带人去打他老爹的土豪去了。”
李远丢下筷子:“算了等他们回来再说,你们这鱼整得不错,赶紧点,还跟你说点事。”
“说到你老丈人,你就不高兴了?”
“你小子讨打是不?”李远听到这话,竟然隐隐有些期待。
“嘿嘿...”
杨平赶紧把碗放下,也不吃了,飞快的将桌子上的碗盆给收拾掉,放在旁边的矮几上,从桌子下边扯了条抹布,飞快将桌子擦了,桌子下还是油光水滑的样子。
李远从放在旁边的包里取出地图摊开在桌面上,指着那条从上海一直到安徽的线:“我们现在就需要把这条路控制在手中,不管用什么方法!”
杨平看了又看皱眉道:“不太可能,中间其码有几十个势力在这段路上求活路,并且好条道都是不同的势力共同在控制,有的分黑夜白天,有的地方今天在国军手里,明天就变成了鬼子,说不得哪天又被土匪抢走,没人能真正能控制!”
李远点点头道:“事实确实如此,不过,我们可以换一个思路,